事後(1 / 2)

周堯韞回到家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一屋子的狼藉。

床上地上, 甚至於季塵埃身上都沾滿了血跡, 從出血量上來看, 幾乎可以確定是出人命了, 可周堯韞卻發現季塵埃坐在輪椅上, 正在敲鍵盤。

季塵埃沒關門, 聽到周堯韞推門而入的聲音,便過身衝他笑了笑:“回來了?”

“哥……”周堯韞的聲音有點抖:“出什麼事了?你受傷了?劉子銘人呢?”他剛打完籃球回來,還穿著球衣, 見到這樣一幕,手裏的籃球直接掉在了地上。

季塵埃道:“他有事先走了。”

周堯韞顯然是不相信季塵埃的話,他急忙走過來, 想要檢查季塵埃的身體:“你身上是不是受了傷?到底怎麼了?”

季塵埃搖了搖頭:“我沒事, 這些血不是我的。”

周堯韞道:“那是劉子銘的血?哥……你快告訴我,到底怎麼了?”這屋子裏全是腥味, 床鋪也被血液濡濕了, 季塵埃隻洗幹淨了手上和臉上的血, 衣服上還有大片大片的紅色痕跡。

季塵埃道:“我可以不告訴你麼?”

周堯韞的表情僵住了, 他道:“哥, 為什麼?”

季塵埃眼神從周堯韞身上移開, 又繼續注視著電腦:“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季塵埃不肯說,周堯韞也問不到自己想問的,他沉默片刻後, 便拿起電話給劉子銘打了過去。

嘟嘟幾聲, 電話接通了,周堯韞直接問道:“子銘,你們出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沒有任何聲音,在周堯韞連問幾句後,他聽見了一聲驚恐的嘶吼,隨即電話便被掛斷了。

周堯韞看著這滿屋的狼藉,和麵無表情的季塵埃,不知怎麼的,後背就有些發涼,他忽然覺的此時的周堯勤,顯得那麼的陌生。

季塵埃聽著周堯韞打電話,見他把電話掛了,這才轉過身,衝他淡淡道:“劉子銘一直在猥、褻我。”

周堯韞愣住了:“什麼?”

季塵埃道:“他是個變態,接近你,就是為了我。”

周堯韞此時的臉上滿是震驚,在這震驚之中,又含著寫憤怒和委屈的味道:“哥,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季塵埃想,我哪裏知道,為什麼周堯勤為什麼不告訴你呢,或許是覺的太屈辱無法開口,或許是不想拖累周堯韞,他便選擇了沉默。

季塵埃說的這件事,衝淡了眼前血跡對周堯韞的衝擊,之後他又給劉子銘家裏打了個電話,在確定劉子銘回去了之後,便不再追問這件事,而是一個人默默的收拾了床鋪,又將沾血的床墊扔了出去。

周堯韞做完這一切後,對著季塵埃道:“哥,洗個澡,再換身衣服吧?”

季塵埃隨手把網頁關了,點了點頭。

這次洗澡的時候,周堯韞很認真,他似乎很擔心季塵埃身上是否受了傷,於是認認真真的檢查了一遍後,才鬆了口氣。

季塵埃並不介意在周堯韞麵前展露自己的身體,他靠在浴缸上,吹著手上的泡泡,周堯韞看見他這副模樣,眉間的憂鬱少了一大半,他沉默片刻後道:“哥,如果以後你遇到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季塵埃瞥了周堯韞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洗完澡,周堯韞把季塵埃抱在自己的臥室,季塵埃的臥室裏現在狼藉一片,地板上還有血跡,今天晚上是沒辦法住了。

周堯韞叫季塵埃和他擠一晚上,季塵埃沒有拒絕。

兄弟兩人住在一起,周堯韞承擔起了照顧他哥哥的任務,做飯,洗衣,做家務,他並不像個十七八歲年紀的男孩,身上沒有一點這個年齡該有的浮躁,反而無比的耐心,仿佛絲毫也不介意他哥哥的冷漠。

晚上,周堯韞打掃幹淨了季塵埃的臥室,又說明天找個時間去張床墊,這才洗了個澡,爬上了床。

季塵埃的身體很瘦小,就算能站起來,估計勉強隻到一米七,躺在床上就像個小孩,這會兒正捧著一本書在看。

周堯韞看了季塵埃一眼,道:“哥,今天還沒有按摩呢。”

季塵埃這才想起,周堯韞每天都要給他按摩的,於是他默默的點了點頭。

周堯韞把季塵埃的褲子脫下,然後順著大腿根部,開始一點點的按摩,從上到下都非常的熟練認真,任何一個容易被忽略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周堯韞按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自己也開始出汗了,才道:“哥,困了嗎?”

季塵埃的確是有困了,他看著周堯韞在昏暗燈光中,帶著微笑的臉,不知怎麼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有這樣一個弟弟,周堯勤本該是幸福的吧。

季塵埃道:“可以了,你也早點睡吧。”

周堯韞訓練了一天,晚上回來還做了這麼多家務,這會兒早累了,他去衝了個涼後,便躺倒季塵埃身旁,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