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我……”
“嘿,姑娘,你說吧,有什麼事需要俺幫忙的?”
“大哥,你是好人!我現在有急事,你能借點錢給我嗎?”女孩滿臉羞紅,咬了咬嘴唇後,又道:“這個是我的身份證,大哥你拿著,我晚點辦好了事情一定來還你錢!”
“啊?”範木錘摳了摳自個的小板寸。
他1米8幾的個子,看著麵前穿著高跟鞋,卻才隻達到自己胳膊的女孩,憨厚笑道:“這裏有200塊,是俺出門的時候老家夥給的。你先拿去吧!”說著,他打開背在身後的破布包,取出一大疊十塊、五毛零零碎碎加起來有200的錢幣。
看到這些錢,女孩一雙眸子堆起水氣,一副欲哭的模樣。可範木錘卻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抓起女孩的細膩小手,把錢塞給她道:“你先去辦事吧,俺在這裏等你!”
等女孩一步三回頭慢慢消失在火車站出口前的人海後,邊上一個要飯老頭才慢悠悠的穿過人群走來:“小夥子第一次進城吧?那女的在這裏借了一上午,就你給錢,你上當了!”
“嘿!”範木錘再次傻傻的笑了笑:“她真有急事!”
……
第二天!
範木錘隻覺得自己現在餓得眼睛都花了。
過去,呆在十裏一村窮山溝的時候,好歹滿山都是可以弄來吃的東西。而如今,被撫養他長大成人的老家夥,唆使著走出村裏到這燈紅酒綠的大城市,打工、賺錢的他。
已經兩天沒吃了!
現在,還坐在陽市火車站出站口的範木錘,慢慢從兜裏掏出那個借走他錢的女孩,同樣以硬塞給自己的身份證後。打小被太陽曬的黝黑的麵龐,帶起歉意:“薛念熏,俺等不了你了。如果你還要這個的話,等以後有咱們緣見著了,俺再還你!”說罷,他站起身來背上布包就順著出口慢慢走了。
正直六月的南市,氣候算是不錯的避暑地方。雖然天氣是比鄉下要涼快許多。但是涼快當不了飯吃,範木錘他還是餓啊!
這一路從火車站走到人民廣場上,途中有好幾次範木錘都忍不住想衝著那些個遛狗的貴婦衝去。
這個,多白!
那個,也很不錯啊,黃色的!
咕嚕~黑……
看著她們遛的各種阿拉斯加、貴賓、泰迪等名犬。範木錘隻能使勁的吞著口水,還是那隻黑白色的大,要是燉了的話,能吃半飽了。
人都快餓死了,哪裏還能管狗的死活?
範木錘不是個好人,他一直忍著隨便抓條狗煮了的衝動。隻是在想起出門時,老東西曾鄭重的告誡過他“木錘啊,你出門以後千萬別隨意和人動手,更別在城市裏逮著啥吃啥,那都是犯法的!還有,如果別人說給你帶什麼路,讓你去哪哪哪的話,也別跟著去,那是騙人的……再還有……”
好吧,總之老家夥說了很多,而且這些範木錘都牢記著。可是……最關鍵的是,老東西千算萬算都漏下一算,沒囑咐木錘不能隨便借錢給別人!
悲劇的是,範木錘這一路從火車站走來,也嚐試著聽村裏人說的,到什麼餐館打工。可是,每當他一去問老板的時候,人家總找他要一個叫“身份證”的東西。
天地良心,在範木錘他們那種連要坐趟車,都得走上個二三十裏山路的窮鄉僻壤中。他今天連“身份證”這詞,除了昨天,就今天是第二次聽見。
年代不一樣,老輩們出門就能做事的時代過了。現在是一個做什麼都需要身份證明的時代。他雖然有那麼幾次有拿出女孩的身份證出去的衝動。
但都被範木錘忍了下來。心想萬一到時候人家姑娘找來了,自己拿不出咋辦?
幸好,他沒這樣做。不然,到時候鐵定說不出個所以然的範木錘,不被人舉報抓去蹲大牢才怪……
“咕嚕~!下麵的魚好肥!”範木錘使勁的吞了口口水。他雙眼發直,一直在廣場邊上盯著老護城河中的魚看。這水不深啊,為什麼這些魚這麼肥,這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