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在上!保佑我能活著回到家裏吧!”
四周傳來的竊竊私語聲加重了士氣的下落,然而聯軍高層卻沒有任何鼓舞的方法,內奧米伯爵憂心忡忡的低聲對凱撒王問道:“陛下!敵人明天究竟會不會發動進攻?我們隨身攜帶的糧食連五天都不夠,如果對方繼續這樣圍困下去的話,那幾乎不用進行攻擊,隻要兩三天的時間軍心就散了。”
“兩三天?嗬嗬!你太高看那些貴族領主和他們的屬下了,其實根本用不了那麼久。”國王陛下聞言露出了戲謔的笑容,緊接著就化為了滿臉的鄙夷之色。
對此亞雷也不得不表示同意,現在能夠登城作戰的聯軍士兵不足二十萬,這比他們預想中的還要少很多,而且召開軍事會議時許多貴族領主都膽怯的沒有露麵,他們手下的人馬也消失無蹤,顯然是已經準備好破城後跑路的準備了。
現如今王國聯軍內部的隱患已經到了無法掩飾的地步,不過這也算是件好事,至少不會因為對方的怯懦而導致整場戰役的失敗。
見到內奧米伯爵臉上那不加遮擋的惶恐表情,凱撒王不禁玩味的搖了搖頭,旋即再次壓低聲音說:“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如今討論勝負還為時過早,難道你忘了?我們也有百萬大軍駐紮在斷矛城,同樣完全截斷了對方的後勤補給線,敵人現在恐怕比我們還要著急。”
雖然對方像是在說悄悄話,但是幾乎方圓數百米都能夠清晰地聽清楚,此時亞雷正用抹布擦著劍身,而深邃的目光卻注視著城外的敵軍大營,他點頭肯定道:“沒錯!大家做好戰鬥準備吧!最多明天正午的時候,敵人就會發動最強悍的猛攻,隻要我們能堅守住這次攻擊,那整場戰役就有了八成的勝算。”
“國王陛下、紫金花公爵,我感覺城市防線需要重新作出部署,現在的防禦簡直漏洞百出,恐怕連兩三次攻擊都無法抵擋。”切克利侯爵手握腰間的佩劍,順著台階從城下走到了城牆上,哪怕看不清他麵容,大家也能從低沉的語氣中想象出對方此時難看的麵孔。
不待其他人出言反對,這位侯爵閣下直接伸手指向了其他三個方向的城門:“我覺得這些地方都需要精銳部隊進行防守,不然我們能立足的土地怕是隻有這段城牆了。”
“尊敬的侯爵閣下,您說的確實沒錯。”內奧米伯爵不可至否的歪了下頭,這位侯爵沒有去參加軍事會議,所以對那裏發聲的情況並不知情,他旋即無奈的攤開雙手解釋道:“可是要防守四座城牆的話,那我們至少需要三十萬人手,然而那些懦弱領主的做法您已經看到了,至少有十幾位領主沒有遵照集合令登城備戰,而是將手下的部隊集中起來,看樣子隨時可能打開其他方向的城門逃跑。”
“這種行為意味著背叛!”切克利侯爵握起拳頭,狠狠捶了下城垛:“國王陛下!您絕對不能姑息這些畏戰避敵的家夥,他們的胸膛裏已經失去了勇氣和信仰,完全淪為了享樂的廢物。”
對方的話讓凱撒王頗感無力,他回頭看了看寂靜的城市,然後泛起了苦澀的笑容:“抱歉!我們現在沒有懲罰那些人的借口和時間,如果是在王都裏,我隻需冷下臉來就可以讓這些家夥跪地求饒,然而這裏是虢王要塞、四麵強敵環伺,我們的力量相比之下十分脆弱,如果再因為懲罰那些人而引發內亂的話……”
“哎!”切克利侯爵聞言深深的歎了口氣,凱撒王的顧忌確實很有道理,然而他依舊對此感到耿耿於懷,他旋即將自己的目光移向城外的敵軍大營,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寧願與這些殘酷的敵人進行生死搏殺,也不願意和那些自私自利、膽小懦弱的領主貴族相處。
“那些人既然不願意服從命令,那麼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亞雷語氣森寒的說道,目光同樣凜冽如嚴冬,讓周圍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寒冷:“國王陛下!我們將在敵軍攻城之後直接發動反撲,集中所有優勢力量向斷矛城突圍,到時候赫爾曼勳爵會帶領三十萬精銳部隊在五十裏外接應,您的意下如何?”
“如果你感覺這個計劃可行,那我完全沒有意見,就讓那些蛀蟲去死好了。”凱撒王用極為平靜的話語表達了自己的讚同,這也讓那些登城作戰的領主貴族狠狠的鬆了口氣,並且向那些包藏禍心的同僚表示了哀悼,當然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那我們更要組織起銅牆鐵壁的防禦來,讓那些可惡的加裏曼丹王國走狗望而卻步才行!”內奧米伯爵的聲音雖然有些微弱,但是口氣卻十分堅定。
“那就看我們大家的本事和運氣了!”梅耶爾嘴角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