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轟隆的悶響,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從光球上爆發出來,他如同被重錘狠狠敲了一下,身體在空中翻滾著,附魔的鎧甲表麵瞬間融化,裏麵燒紅的地方貼在了皮膚上,穆鎖口中痛苦的哀嚎著,在空中直接將鎧甲扔了出去,而後隨著慣性在不由自主地摔躺在地上。
他覺得肋骨斷了好幾根,五髒六腑似乎都被移動了位置,巨大的響聲讓艾達終於注意到了這裏,他隻看見穆鎖毫無還手之力的被一個火球擊中,然後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這下他心中大驚,立刻擺脫了狗頭人的糾纏,向穆鎖落地的方向跑去。
長袍人點點頭,好像很滿意自己法術造成的效果,看著對手一動不動的身體,終於是輕輕鬆了一口氣,這下就剩下一個對自己沒有絲毫威脅的半吊子武士了。
他緩緩邁步向著兩人所在的方向走去,艾達使勁的搖晃著沒了聲息的穆鎖,目光仇視的盯著緩步行來的長袍人:“你是誰?為什麼襲擊我們?”
長袍人沒有回答,老遠就看見胸口一片漆黑,已經生死不知的穆鎖:“哦!這個武士已經沒救了,接下來就該輪到你了,小子!”
看著他越來越近,艾達手持著長劍,身體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腳步不由得向後退去,長袍人搖晃著身子,邁過穆鎖的“屍體”,手中的短木杖再次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就在他感覺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原本倒在地上的“屍體”突然抖動了一下,長袍人驚訝的低頭看去,發現一雙棕色的眼睛帶著些許玩味,正死死盯著自己。
“居然還……”長袍人在驚訝中也隻說了半句廢話,一柄利劍直接穿透了他的下身,從屁股一直穿透了胸腔,就在他還要發聲之時,一支利箭同時封住了他的喉嚨,‘咯咯’的聲音伴隨著血沫從嘴裏流了出來,鮮血順著他的下巴不斷流淌,生命的能量伴隨著鮮血永久逝去,那人用力掙紮了幾下,嗆出幾口血,然後一頭歪倒在地上。
長袍人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透了。
“永遠別小瞧自己的對手!”穆鎖掙紮著坐起了身子,冷笑著看著倒地的人影,對方一動不動的躺在血泊中,可艾達仍不放心,手持著再次上弦的弓箭,小心翼翼的靠了上去,隻要稍有異動弩箭就會立刻發射出去,徹底解決這個隱患。
“想要看敵人死沒死透很簡單。”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穆鎖則表現的很直接,拿起長劍用力猛的砍向那人的頭顱,身首一分為二,頭顱被兜帽裹夾著滾落老遠,沒有人能夠這樣還不死的,艾達這才徹底放下心,畢竟魔法師的手段實在是太多了,誰也不敢保證對方有沒有保命的法子。
“這人到底是誰啊?為什麼要襲擊我們?”危機逝去,這位見識淺薄的邑從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讓他忘掉了剛才的恐懼,從屍體的脖子上抽出箭矢擦拭幹淨,然後慢慢挑開遮掩著麵部兜帽,入眼的是一張和身子骨完全不同的年輕的人類麵孔。
這人大約三十歲上下,是個長相十分英俊的男子,可是光頭破壞了他整體的形象,若留一頭披肩的長發,這個人絕對是一個十分驚豔的美男子,當然這要忽略他那像是被燒焦的雞爪一樣手臂。
“是魔奴!”穆鎖周著眉頭說道,當看到對方身上的花紋時,心中不由得一沉。
“怎麼看出來的?”艾達聞言謹慎的後退了一些距離,魔這個詞實在是有些駭人,在他們小的時候,父母都是用魔鬼或者惡魔編成的故事嚇唬不聽話的孩子。
“看這個,這就是魔奴特有的紋身!”穆鎖指著魔奴死不瞑目的頭顱說道,對方光禿禿的頭頂上有一個紋身,是一個紅色的漩渦圖案,漩渦中間是一個骷髏圖形,周圍有精美的火焰紋飾。
“這些人是惡魔的信仰者,他們自稱拜火者,我們稱之為魔奴,是惡魔在人間拋下的邪惡種子,他們的能力大部分是從焚燒者惡魔的身上獲取的,你有時間真該多讀些書,總會有些用得上。”穆鎖無奈的搖頭解釋道。
艾達臉色一紅,十分尷尬的說道:“大人,我隻認識不到二百個文字。”
穆鎖聞言歎了口氣,這個世界對下等人實在是不公平,即便是最基本的教育都沒有普及到他們身上,自己也許應該向領主大人說一下,在領地裏開辦一個學院什麼的,不用教授武技和魔法,隻要識字就好了。
此時艾達的目光鎖定在了魔奴身後有一個背包,輕輕地用劍挑開之後,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漏了出來。
一些來曆不明的骨頭,一個些瓶子分類裝了些植物根莖,還有盛著各種顏色液體的可疑小瓶,幹糧和飲水、大卷皮紙、墨水和羽毛筆,以及幾本精致的書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