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卻為城牆上防守的衛兵爭取了短暫的喘息時間,憑著這個空檔,眼看就要攻破的城牆再次被奪了回來。
戰狼踏著屍體堆成的斜坡越過頭頂,亞雷伸出手拽住了它的後退,然後奮力一扯,在坐騎上獸人驚恐的目光中,對方再次墮落到了十多米的城下。
他將戰刀杵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渾濁的空氣,此時身上已經沒有任何幹淨的地方,全都是凝固的汙穢血液,站在這裏他可以聽見敵人在城下肆虐的叫囂聲音,他們到處破壞、四處放火、砍殺掉落在城外的士兵。
放眼望去,亞雷無法估計敵人究竟有多少,麵前的愛蘭爾大草原上擠滿了黑壓壓的部隊,目之所及全部都是敵人,如同惡臭的黴菌一樣密密麻麻。
獸人在城周圍安置了許多黑色或是鮮紅色的營帳,看來正在準備進行一場大規模的攻城戰。
“我們的士兵還有多少?”老軍官看著逐漸撤退的獸人,疲憊的喘息道。
“還有不到兩千人,長官!”督軍的士兵隨意掃了一眼,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數字,能夠動的人,基本都站在了城牆上。
城外十裏處,獸人如同螞蟻一般的忙碌工作,他們在弓箭射程之外,用不知從哪裏砍伐的木頭搭建攻城設備,這些獸人忙碌工作了一整天,但是小鎮的守軍卻拿它們束手無策,完全無法阻止他們的動作。
“隻要我們還活著,他們就絕對進不來。”一個軍官模樣的守軍憤恨的看著那些獸人說道。
“隻要我們還活著?還有多久?獸人從古到今已經不知擊垮了多少強敵,龐大的波旁王朝都因此覆滅了!”雖然這時候不應該打擊士氣,可是依然有人提出了質疑。
巨型的投石器架好後,在獸人的呼喊和繩索、滑輪的運作之下,難以計數的彈藥被投向極高的高空,他們並沒有把彈藥浪費在堅固的城牆上,規劃這場戰爭的指揮官顯然不是什麼雞鳴狗盜之輩,這些彈藥越過了城牆,如同致命的暴雨一般落在小鎮中,許多彈藥藉著獨特的技術,在半空中就炸成一團火焰灑向地麵。
很快的,城內就陷入了一片火海,好在這裏的人員都已經撤離,並沒有給守軍造成什麼影響,在這一團混亂之中,第二波攻擊同樣來臨了,不過依舊沒什麼危險,這些東西在眾人的疑惑眼神中落在城門後的街道上,它們小而圓,卻意外的不會爆炸。
當亞雷他們想要弄清楚這是什麼東西時,卻紛紛克製不住地撇過臉去,有些守軍甚至發出嚎啕大哭,獸人這回射進城內的武器,是戰死在愛蘭爾平原上的那些戰士的腦袋。
即便亞雷這樣心智堅強的人看到這景象也不禁為之動容,他的身體隱隱有些發抖,並非是恐懼或者害怕,而是憤怒,無與倫比的憤怒。
有些腦袋已經被破壞得難以辨認,但有些即使被劃滿了恐怖的傷口,人們還是認得出來,從這些人頭上的表情看來,每個人死前都承受了極度的痛苦,雖然這些人頭沾滿血汙,但城中的守軍還是會從中發現他們曾經認識的人,那些曾經昂首闊步、自尊自傲生活的人們。
“這些畜生!我出去和他麼拚了!”凱瑟琳淚流滿麵,就要握著劍衝下城去,卻被亞雷一把抱住了,他是理智的,城牆外的獸人數以百萬計,就連在城池裏也不過是蚍蜉撼樹、苟延殘喘而已。
對方明顯是在玩弄他們,百萬獸人大軍如果真的發起進攻的話,恐怕不需要半個時辰就能夠將這裏夷為平地,他們是要將人類的士氣磨滅,讓他們生活在自己所塑造的恐懼中。
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