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小孩子亂說什麼!”鳳九天見狀小臉頓時一冷,整個人就要炸開。
“天天,不許胡說,你的父王是花傾世!”北堂雪璃撐住一口氣喘息道。
“不!”夜禦天本想反駁,卻看見北堂雪璃比紙還蒼白的臉,心中極是不舍,大大的眼睛盈滿了掙紮的淚水,當下將梅逸香恨了個透。
才不是呢,眼前的這個才是父王呢,花魔頭不是的。
夜禦天殺豬似的眼光瞪著鳳九天,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都是她,搶走了父王。
鳳九天卻鄙夷的瞧一眼北堂雪璃後忽然哈哈大笑了。就說嘛,這個女人怎麼配!
“夠了!”鳳九歌怒火熊熊,大手一揮,一道彩色的光帶著森森的殺去朝著鳳九天背後的雅致竹屋呼嘯而起,氣勢如虹,快若閃電的轟的一下摧毀了那竹屋,鳳眸如刀,吐字如冰,“以後沒有我的準許,任何人不許碰她!”
鳳九天訝然,她從來沒有見過哥哥發這麼大的火,以前就算是自己惹了天大的禍哥哥也不曾給她臉色的。就算是怒,哥哥也從來是隻為那個月無情的啊。
砰然炸裂的竹屋碎屑漫天,嘩啦啦的掉落在草片,水麵。方才還唯美的讓人向往的美景,眨眼間廢墟一片。
漫天的空氣被碎屑填滿,黑發飄揚,鳳九歌輕柔的抱起汗珠直下卻死死盯著梅逸香的北堂雪璃。眉眼裏的深情,是鳳九天怎麼也讀不懂的情愫。
北堂雪璃不知怎麼的,透過鳳九歌的眼睛像是看到了另一個人,那個從小為她操心卻又總是為自己著想的師兄,那眸,炙熱的像是火,讓她忍不住別過頭。
是她想錯了,之前她總以為這個鳳凰隻是想利用自己,而今他的目的自己是越發的不明白了,他若是想殺梅逸香隻是舉手之事,又何必要讓自己去動手。
“死女人,我恨你!”不行,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她,讓她再招惹娘親,夜禦天小嘴一瞥,接著忽然猛地張開,隻聞聽嘩的一聲,洪湖大水嘩啦啦的朝著鳳九天絲毫不留情麵的洶湧而去。
氣勢如虹,來勢洶洶。
鳳九天美眸猛地睜大,心裏忍不住驚訝的同時,整個人一個飛身直至躲過了那團水泊。
然而,水流卻沒有停它暴虐的步伐,白嘩嘩的水團瘋了般的朝著鳳九天身後的梅逸香席卷而去。
“逸香。”鳳九天這才想起來梅逸香已經是個凡人,龍族的所有法力已然消弭。
然,鳳九天的這一喊已經太遲,她動作快,水流的動作卻更加快,待她變幻而去,梅逸香已然被突如其來的大水衝刷而去。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誰也沒有想到夜禦天會突然來這招,也沒有人會想到梅逸香竟然會這樣被衝走。
“哇”地一聲,夜禦天的哭聲震天響地,胖胖的身子向著龐大的水流追去,“父王,父王!”
他不是有心的,他隻是向教訓一個那個女人的,他沒有想要將父王刮走的。
他雖然是恨父王的,但是他也是很想他的,他不能把父王給衝走啊,都是他的錯。
北堂雪璃見了猛地啐了一口鮮血,虛弱的身子險些掉落鳳九歌的懷抱。
手中陡然一空,鳳九歌的心差些被嚇得跳出來,大手一揮將北堂雪璃緊緊的環住,空餘出的那隻手忽然像是藤蔓一樣,瞬息間瘋狂伸張拉長數十倍,嗖的一下手臂如銀溝,穿過竹林向著夜禦天笨笨的身影而去。五指緊緊捏住夜禦天的腰肢,一咬牙,摟著北堂雪璃一起化作鳳凰消失了去。
兜率宮外,繚繞仙霧。
“戰神且去,我乃一廢人,焉有治人之道。”
太上老君白須苒苒,身體自腿部以下全部被繃帶包紮,整個人正襟危坐的坐在輪椅上,眼睛瞟一眼昏睡過去的北堂雪璃後便揚起了高傲的頭,修長的睫毛下顫動的眸子有種令人讀不出的深沉。
嫋嫋清香繞鼻,風輕揚,吹起北堂雪璃散落在空中的碎發。
鳳九歌像
個僵屍一樣的抱著北堂雪璃的身子,雙手卻是輕柔的像是在抱著一團棉花,從不敢重一分,俊逸的臉上的笑意隨著老君的一句話而成功的僵硬住。
修長的身軀陪著一身青衫,墨發自然垂落,鳳九歌的嘴角歪歪邪起,“老君的丹藥無數,本主想……接骨的總是不缺的。”
蒼白的手拂過白色的胡須,老君麵色為難,“鳳主想必也知道,老兒的丹爐被一股不知名的妖風給打翻,至今無法修補,又何來的仙丹!”
鳳九歌的突然笑了,像是嘲笑般聲音回蕩在老君的兜率宮,淒楚意味濃重,“嗬嗬,嗬嗬嗬嗬……”
老君不知為何,現在他更加無心去關心那些了,他的腿斷了後,已然從天界上神,天帝眼前的紅人一下子變為一下供人茶餘飯後的笑話。
鳳九歌笑夠了,大廳中有一絲的寂靜,老君不習慣的向他看去。
隻見鳳九歌喉結滾動,飛揚入鬢的眸覆上了一種嗜殺的意味,看的老君頓時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乍起。
老君心裏開始犯嘀咕,別說是沒有辦法救她,就算是有辦法,他老君也不會給,月無情主三魂一旦散去,整個人將不會再禍害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