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密布的天空黑漆漆,像似要把不滿的一切都要吞噬。
剛從醫院下班的幕梓晴穿著新買的運動鞋,擔心又心疼地站在車站旁。擔心是因為平日帶傘必晴天,閑時不帶傘必暴雨。心疼是因為穿著省吃減用兩星期才舍得買下的運動鞋會被下雨水給打濕。以全身濕透隻要新鞋完好也無所謂的心情等待著公交車。
心裏納悶著,老天呀,不要哭行嗎?乖,等我回家再哭。
盯著地下,雷聲響起,地上的的黑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似乎用不了多少秒就填完眼前這塊地的著色。風追著雨,雨避著風,整個天間都在雨水之中。
事實證明你越害怕的事情它就會像似狗尾巴跟著你,無法逃天。看著腳下那被沙石甩得黑髒髒的鞋子心就涼了,這涼意不是身上的衣服濕了,風雨吹打而感到的涼意,是心淡了。
下了公交車後奔赴到附近的商店前避雨,停雨漸少再回去。幕梓晴看著對麵一對一雙的情侶都緊緊地依靠著彼此,臉上卻沒有因為天氣而破壞氣氛,一直掛著燦爛的笑容。
幕梓晴覺得心好累呀,總是一個人過著日子,沒有別人可以依靠、幫忙,讓她麵對困難總獨自解決,習慣性的不去求別人,苦楚也自己吞下。
今天,這時,她感到很無助,站在她麵前的都是陌生人,就她那樣怪怪地站著,身上的衣服都快可以擰出水來了,頭發也一直滴著水。自我安慰地說,等等吧,反正又不趕時間嘛,很快停雨的,回家吃個熱騰騰的泡麵好啦。
“嘟嘟嘟……”包包裏的手機響起了。反射性地接聽,也沒有留意是誰。
“喂,李以冬你怎麼還不來啊。”電話裏頭傳來一嬌柔帶著怒氣的聲音。
“……嗯,你打錯了吧?”無語了,哪來的一白癡。
“打錯你還接!”女人怒氣騰發地掛上電話。
“嘟嘟嘟……”這、這怎麼回事?
幕梓晴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被莫名其妙打來罵人的女人掛了電話。我、我做錯啥了?嗬!真的是林子大了什麼鳥也有呀。我踩你尾巴呀,肯定又是一個驕寵的千金小姐,脾氣真是臭死了。
接了那白癡電話後幕梓晴的心情可以說是差到了美國去了,煩燥得很,最後一個勁地冒著風雨跑回家。
到了門口,一邊從包包裏尋找著鑰匙嘴上一邊說些:“回家就是好,今天真是踩了****這麼倒黴。”
剛把鑰匙插進鑰匙洞裏才發現,怎麼、怎麼門沒有鎖。身體怔了怔,腦子裏一直閃過出門前的片斷,發現不了可疑的地方,索性開門瞧瞧裏麵情況。
幕梓晴站在屋裏呆了。東西一團亂,櫃子上的書全七零八亂地倒在地了,衣櫃更是移位走了好幾步,放在桌子上的仙人掌早已靜靜地躺在地上涼快著,可能是仙人掌跑了,裏麵的泥巴更是被踩出了好幾個腳印出來……一目掃過,屋裏很多的電器都跑了,在床上卻發現一張醒目的張,張上不怎麼入眼的字讓幕梓晴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爸欠我們錢,找你要來了,有種就去報警。”
一切的一切,原來幕梓晴還是在過去的生活裏無法走去,隻是在原地踏步,卻以為走了很遠的路程。
心裏一陣酸意,心很痛,心很累。被鋒利的細針一下一下地刺著,說不出的難過。眼淚一滴一滴無預警地順著臉頰落下。幕梓晴無助地坐在地上,抱著頭,嘴裏一直說著:“原來還在過去,還在過去,還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