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時間了，陳軒都是這樣感到頭痛的緊。從半年前開始，突然有天陳軒覺得自己的腦袋仿佛是要炸裂開來。從那以後，陳軒便經常感到頭痛。可是去醫院檢查，卻又查不出什麼來。
也許是太累了，熬夜太多了，或者是壓力太大了。這些都是從集團審計部在普思軟件集團推行不定時審計開始的。這種超越常規的審計方法，讓陳軒頭痛的緊。因為這一切，似乎都目標明確，就是衝著自己和葉政來的。
銷售人員總是在半夜三更收到郵件，要求解釋一筆筆費用的詳細情況。這些銷售人員隻得求助陳軒，於是常常收到郵件不知如何處理時便給陳軒打電話。
這麼久以來，陳軒已經難得睡一個好覺了。他總是在夢裏夢到自己站在老師麵前，對一臉嚴肅的老師解釋這自己為什麼上課看故事書和偷看女同學洗澡之類的。
他覺得自己的銳氣受挫，信心受挫。半年來，陳軒的團隊的業績表現極差，和以前那支優秀的隊伍截然不同。這是陳軒自加入普思以來，整個大區業績表現最差的時候。
用葉政的話說：“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我帶出來的業績。”何止是葉政不敢相信，在半年以前，陳軒和其他人一樣都不敢相信今天這樣的局麵。
業績表現上，直銷和分銷團隊，已經聯係兩個季度都沒有完成業績指標，為此葉政專門飛往總部做了一次述職。如果不是葉政的曆史聲譽頗好，卞坤等人願意再給他一些時間，可能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光是銷售業績，實施項目的風險也是越來越大，處於暫停狀態的項目已經超過了普思大區曆史最差的時候。
實施項目暫停，意味著款項無法按時收回。這意味著普思大區陷入了現金流日趨緊張的地步。葉政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出於激發員工能力，降低成本的考慮，葉政提出了“利潤共享”的計劃。這一計劃中，鼓勵實施和銷售共同促進項目的準時或提前交付，並收回款項。項目的實施人員和銷售人員將因此有機會共同分享項目利潤的一部分。
而為了激勵實施部門控製實施成本，更是將此計劃延伸到實施人天控製上，凡是節省的實施成本，均可劃撥一部分作為實施獎金。
這對實施人員和銷售人員都是一筆可觀的獎金。
可是，看起來大家都滿意的政策，卻造成了一種尷尬的境地，即實施人員和銷售人員確實交付了項目並收回了款項，拿到了應得的獎金，普思大區的現金流也得到一些改善，但客戶的滿意度在持續下降。
普思總部對葉政的考核中，有一條是客戶投訴數量，這個季度的投訴數量已經超過了上個季度近一倍。這給葉政和陳軒都帶來了壓力，因為客戶的不滿意終究要落到陳軒和銷售人員的頭上。
在這種掙紮中，葉政和陳軒卻都願意繼續施行“利潤共享”計劃，盡管這一計劃在普思集團並無先例子，可是卻能給普思大區帶來實際的好處。
“可是，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對是錯。”陳軒閉著眼想著。
夜已經深了，應該不會有電話打來。結束了普通的一天，陳軒仰頭趟在床上，緊閉雙眼希望自己趕緊睡去，好讓頭痛能有所減緩。
然而這一切，卻隻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