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相國也是如此的反常,難道他是在人前接納,背後反對?
眾卿們想了想,也覺得極有可能,他們本就是一反常態的兩個人,做出的舉動,總是令人驚愕。
正在一幹人等摸不著頭腦之時,突然來了一聲接一聲的傳報。
“太尉大人回朝!”
“遼國通勤使暨拜!”
“封國大皇子臨京!”
“車國大將軍跪胄!”
“隱國大長老僚訪!”
輦內突然也傳來大聲驚呼:“不好了!大祭司中毒了!”
禦暝已經飛快的下令:“將此地封鎖,人群一一盤查,特別將那壯女關押於密牢。”
“各位大臣與我等先行,送祭司回聖殿。”
“敬宇文相國功高勞苦,請在此候太尉臨城,轍路到殿,於‘天將夜’待議事。”
“工部,重開四國公館,接迎使臣。”
四國來使與太尉,不來就不來,一來就堵塞城門,尹侗這個老頑固,打的壓軸好戲。
被分派的眾人領命而去,無任務的要一路跟到聖殿大門,迎送完車輦才能各自散回。
宇文燼微笑,對禦暝的安排並無不滿,執手恭謹道:“好的,恭送聖君。”
看起來他就是個支持聖君和大祭司到底的老好人,大大的良心發現,不給人添堵。
而某些人,注定就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的……
韶時,聖殿一角。
兩個紫色和藍衣的身影抵掌而談。
那男子陳潤好聽的聲音道:“你把妙止風怎麼樣了?”
預料到他會這麼問,她毫不客氣的答:“有你這樣愛麻煩愛糾纏的哥哥,所以我送她去死了。”
他在笑,“有你這樣陰狠毒辣下手絕殺的妹妹,我也很想送自己去死。”
“哥,你何必還護著她,她隻想著幫禦暝對付你,你卻……”
“好了!別說了。”提到那個人,他情緒頗有些微微的激漲,揮揮衣袖,轉身便走。
“你去哪兒?”
“送自己去死!”他頭也不回。
她知道,他不會讓自己死的,如果要死,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那年,他十五歲,她五歲。
她怕自己熬不過那試煉,便哭著摟著他的脖子,說:“哥,如果我死了怎麼辦?”
“哥去殺了那幫亂臣賊子,替你陪葬。”
“不,我不想你去送死。”
“送自己去死,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看著他那毅然決然的眼神,她忽然就不哭了,也將這句話銘刻在了心上。
頎長藍調,落寞的立在聖殿金色大門邊。
隨即接到了屬下來報,南裏好幾處村莊被水淹,其中一處造鹽坊也被淹,損失慘重。
水災泛濫,六月多發期。
“青林青竹。”
“在。”
“隨我賑災。”
“是。”
他們早就候在了一邊,隨時可動身。
城外南裏往西地界,低穀臨河,適於作物生長,卻易遭天災,但遭侵襲,如洪荒亂世。
黃水滾滾,流勢湍急。
洪水漫過大石,漩渦卷卷,瞬間將一根粗枝折斷,被水卷去,瞬間不見。
若人墜落狂瀾,便是抱著樹枝求生,也是抱不住的。
“轟隆隆——”
又是瓢潑大雨,呼嘯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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