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絕色好男銀(2 / 2)

從拇指到小指,一個個比過,以眼為尺,他眉宇間起了愁,丈量得頗為細致。

最終那隻拿著戒指的手,定在了她中指上。

定住了,然後套上。

妙止風一直瞧他,瞧得心癢生花,戒指穩穩的戴上,她頓時喜不自勝,一個猝不及防的俯身過界。

“吧唧”親了一口他額頭。

他巋然凝住,額上蓮花暗紅暗紅,閃爍迷幻之光。

太陽花般的女子咧著紅唇小嘴,欣喜萬分的瞧著自己手中的戒指,對當下情態尤自無所覺,更毫不吝嗇的讚歎道:“真好看,真配我,愛死你了麼麼噠!”

這回對麵的人僵了,更深層次的僵了。

愛?

她居然說愛?

記得,不久前刻,進渭城時,她在馬車旁邊,也說過這麼一句,他當時不過一笑置之。

而此刻,他感覺自己耳朵有些熾烈,被火燒了一般,腦子裏“嗡”一聲轟鳴,卻還有更多的迷霧縈繞。

愛是輕易能說的嗎?

感情這種東西,是說不清楚的,說多了也不懂的。有時候要感歎,人和人的思維,終究是有諸多不一樣的地方。

她喜歡的東西就如此簡單?哪怕一個順著她意思的揣摩,一套別有解釋的飾物,都能讓她歡喜的愛上?

可,那是物。

若換作對象是人,是否會不一樣?

他甚至沒對她說過任何好聽的話,這套精心設計的首飾,他是特意製作了,作為捆綁她的權利枷鎖,若是她知道了,還會這樣說嗎?

大抵是不會的。

心底忽然薄涼淒楚,即將開的口,又抿了回來。

他從來不知道世間竟有這樣的女子,想說什麼便說,想做什麼便做,她的大膽狂妄,豔麗風情,淩厲囂張,看似漫不經心的散亂,卻心有所寄,懂得自己喜歡什麼,該做什麼,如何對自己,如何對別人。

分明,坦蕩,巍然,輕靈,是個簡單多樣的女子。

那銀灰色的耳環,在她的一顰一笑間閃動,添了些素淨的韻味,很配她。

禦暝此時心無旁騖,說出一句口不對心,並不是以讚寵為名的話語,他道:“既喜歡,便一直戴著吧。”

“當然要戴,不到萬不得已,我才不舍得摘下。”妙止風露出一口白牙,心滿意足,無比珍惜的捧起自己手,瞧了又瞧,怎麼瞧都不嫌夠。

眉飛色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滿心歡喜,她覺得,禦暝說這話雖算不上暖心,但是以他的性格,能這樣說已經很不錯,這讓她比任何時候的春風得意還要得意。

誰說好男人都死哪兒去了?

那是她們沒本事,沒緣分,遇不上好的對的人,看她這不就遇上了,還是深懂她心的。

要是回去現代,兄弟們看見定是會打著牌子去遊街,聲勢浩蕩的宣傳他們老大多麼牛氣,帶個男朋友回來都是宇宙無敵勁爆帥美!

由此她將翻覆一個天大的結論:世上還是有好男人的,而且還是絕色好男人!好男銀都被她承包了,當作點心給吃了,吃得很香!

狂想之中,忽然很想仰天大笑。

不過很快,她就不這麼想了。

禦暝見她又在美滋滋的癡笑,不知道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冷冷瞟了她一眼。

“這般心性難定,如何當得起西泠大祭司。”

“你一天不挖苦我會死?”

妙止風瞬間如抽風的小獐子,騰的一下翻起酷臉正視他。

他忽然撚起自己食指,作勢繞圈,清絕冷魅的眼神瞥著她,“想要早日成為白蠶,你就盡管做些出格的事。”

原打算,等她的舉動別再這麼隨意,腦子裏多點政治常識,他會考慮考慮讓她做正牌有實權的祭司。

如今看,難。

得意忘形的家夥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忙捂住嘴,像隻犯錯的羊羔,劇烈搖頭,搖得耳環琳琅作響。

知道大神唬她的,不會真讓她成為蠶,但是他那模樣看著很真,說出來的話自然而然很容易讓人相信。

威壓這種東西,跟彈簧似的,你強它就弱,你弱它就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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