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眼睛都已經被它吸住,再無法挪開。
他三兩步過來將其取出,雙手將它捧高了瞧,不知何時,室頂有一個孔投進了月光,冷光照耀,一行文字跳了出來,映射在空氣中。
“……灞堤決,日月遝。白虎繞……,紫微星淪陷。”
看著上麵的象形文字,妙止風不知怎的,瞳孔猛地收縮,心智一下子沉淪,坐在了地上,旁邊東西閃閃發光,刺眼而不避。
文字隱約,時而模糊,時而清楚,如鑿了一角的冰雕,怎麼補都補不回原樣。
再而,以妙止風的那點知識,根本沒辦法理解古句,隻能從字麵上斟酌。
斷斷續續的詞句,述泱泱天下卦相。
這一定與她有關,她是白虎欽點的那顆紫微星,此象唯她見,此句唯她知,除此別無可能。
那麼日月又是誰,能掌天下生死之人?遝是重疊的意思,整句理解,就是日月合二為一。
反過來看第一句,“灞堤決”,“灞”是河流河壩代稱,將是巨大的災難!
這些,都是有關於西泠未來的預言,卻不是全盤托出,而是提了上句,又缺下句。
讓人隻能臆斷,或者猜測,難不成這些部分,可以在往後去彌補和發現?
預言實際上是提示,具體的還需要自己去爭取?
還是……根本就沒有上半句和下半句,隻有這個,注定寫上悲慘結局?
她靜靜的想了好一會兒,搖頭低語,“不,不可能,如此光輝照耀,不可能墜落。去他見鬼的悲慘,一定是造鼎的人故意嚇唬。”
故事未開始,卻急於找答案,天道輪回是給不出答案的。
妙止風渾身沐浴在了金光中不自知,身上忽明忽暗,閃現和文字一樣的光,而那些文字就像被賦予了生命,一點一點附進她的身體裏,融合教化。
她走神了一陣,再抬起頭之時,預言文字已經消失,室頂上空黑洞洞,唯一的一束華光也沒了。
心底忽然有點發涼,不明從何而來的涼意。
如果事情真按照這預言,模棱兩可來發展,那麼這個大祭司之位,她坐定了,將來,就算是逆天改命,也要挫了那災星,破了這鋒芒畢露的預言之象!
因為她身陷預言中,仿佛麵對的是已發生了的事,感同身受,故而,糾心觸動良多。
雖然心理暗示自己不相信預言,但是事實上,人就是這樣,心理上難以接受的東西,會自覺轉換到行為上來接受。
猝然,有些失魂之感。
以至於,她那麼愛自己體膚的一個人,也任由自己的血流至凝固。
宇文燼端詳了一會,空見識了這鼎外在奇妙,卻沒看出什麼信息量,隨身抽出一塊黑布,小心翼翼將它包了起來。
此時,他回過頭,便看見妙止風的指背關節處殷殷血跡,毫不猶豫,撕了自己衣服上的布給她包紮。
他紮好,綁結的時候,妙止風終於有了人該有的反應,忍痛倒吸口氣,盯著自己手。
隨即,她又“噗”一聲笑出,“怎麼弄得跟包子似的?”
“你把自己傷得徹底,我包得也徹底。”宇文燼拍拍手,伸手想將她從地上拉起。
他名貴的衣服,外袍下襟處殘破缺失,加上被火燒過,看起來像是被打劫過後死裏逃生,幾分淒涼。
妙止風今天好像吃錯藥了,不僅不抗拒他的觸碰,反而很自覺的一搭撈了他的手,緊緊拽住。
找回了安全感,這才眸眼耷拉的道:“今天我心情不好,你扶我出去。”
“遵命。”宇文燼屁顛屁顛的扶著著她。
他比妙止風高大半個頭,此時卻與她平高,不知是不是故意佝僂著身子,為了能和她的臉靠近些。
看起來他是個侍從,妙止風就跟操碎了心的老婆子女王似的。
她倦怠的微眯著眼,邊走邊道:“宇文愛卿,你婚齡幾何,可否婚配呀?是否需要我來給你擇個名門閨秀?呃…你看36G豐滿小妖女咋樣?要不我看天打雷劈村霹靂街的大屁股項金花挺適合你……”
宇文愛卿欣然微笑,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
“年方二五。”
“尚未娶妻。”
“好的好的。”
“不錯不錯”
“……”
繞到最後一句時,滿頭黑線。
剛想說“你就不錯”,誰料聽完了,才知是這麼一個亂配。
總愛自作主張,拿他當槍使的怪女人。
——
話語間玩笑,不可真究。
出去的時候,找到了另外一條秘道,應該是機關設計者或是防止萬一,用於避難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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