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樣有點別扭和疏遠呢……自己,是否需要接受一個全新的世界?
可能是一個殘酷……弱肉強食的世界。
優婭瑰緩緩地,故作冷靜地走上樓梯,進入房間,反鎖掉門。
她靠著緊閉的大門,蹲下來抱著自己的膝蓋,把頭深深埋入臂腕裏。
一顆灼熱的淚水劃過她冰冷的臉頰。
自己,何時變得這麼脆弱不堪了。
好像,很多都變了,地位,身份,所有的一切,包括……愛。
她是涅槃後的純美天使,她是浴火重生的鳳凰,卻永永遠遠的失去了感情,麻木了雙眼。
“優婭瑰……才最該死。”她用指甲深深刻進皮膚裏,痛楚讓她感到了清醒,她恨自己,恨這個美麗肮髒的世界。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恨。
她這麼想著,一邊躺倒床上,睡著了。
次日,清晨,天微微亮。
她睜開雙眼,如同傀儡般木然地刷眼,洗臉,換好衣服。
古銅鏡子中的自己,純美落寞得無懈可擊。
她打開房門,走下樓,看到沙嶺和煥月獄已經坐在桌子上吃著早餐。
“您來了。”沙嶺微笑著說,她揮手,一個下人幫優婭瑰拉開椅子,然後擺上餐點。
優婭瑰默默地點頭,什麼話也沒說,就開始吃金槍魚三明治。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煥月獄對她的口吻開始不冷不熱,連曖昧也沒有了。
“恩。”
優婭瑰裝作不在乎地點點頭,內心後悔至極,那個老婆婆究竟在幫她,還是在害她?
三個人乘上高貴的轎車,司機開動了車子。
很快到了,北堂家,門牌上金色燦爛的大字顯出了豪門氣息。
華麗典雅的花園,穿過一個海豚的噴水池和綠蔭花園,才到了真正的別墅。
別墅是天藍色的,頗有濃厚的哥特風,讓人沉浸其中的感覺。
沙嶺先走上去,把手放到感應器上,門便開了。
好高級!優婭瑰不得不這麼想,竟然是自動感應器,不愧為四大家族。
“進去吧。”沙嶺溫溫地交代道。
“恩。”
三個人進去,屋內有很多保鏢站在角落裏,個個都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統一規整。
大理石的地上鋪著波斯毯……廳內,一位長者坐在典雅的沙發上。
“您來了,女王。”中年的人恭敬地說道,威嚴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感,他就是……北堂世武,他的一舉一動都可能使別人家破人亡。
“恩。”優婭瑰表麵上還是很優雅,內心有些害怕了,因為麵對這麼一個強大的角色。
“我想檢查一下你的這件禮服,可否?”北堂世武說道,語調不容置疑。
她點頭,隨後北堂世武仔細地打量著這件衣服,還用手摸了摸禮服上的罌粟。
“怎麼樣?”優婭瑰隨意地問道,她順便看了看沙嶺和煥月獄的臉色,似乎都不太好。
“是真的,您可否告訴我,是誰給您的?”北堂世武禮貌地問道,但一字一句都充滿了壓迫感。
優婭瑰已注意到他的稱呼從“你”改成“您”,便確信這不會有假,她爛漫地笑著:“一位老婆婆。”
“哦。”北堂世武若有所思地問,“住哪?”
“我忘了。”優婭瑰幹脆利落地回答,她笑得純到透澈,不像在撒謊,她高明的演技騙過了所有在場的人。
“那就算了,您已經是我們四大家族之首,請管理。”北堂世武對她單腿跪下,表示誠意。
“請起。”優婭瑰笑得冷漠,她突然對這一切默然了,好虛假,不真實,一切驚喜悲傷都來得莫名其妙,她不能接受。
“恩,您以後可以繼續學習,也請在周末閑暇之餘來管理家族,其他瑣事我們會幫您處理。”北堂世武慢條斯理地說道。
“好。”優婭瑰特別想笑,笑這個虛偽的地方。
“婭瑰,你別後悔。”煥月獄略帶意味地看著優婭瑰,她的心頭頓時翻了五味醋瓶。
“咳,不會的。”她驕傲地扯出一抹苦笑。
“很好。”煥月獄冷冷地望了她一眼,便第一個離開,沙嶺也看了看優婭瑰,丟下一句:“婭瑰,好自為之。”
婭瑰……沙嶺並沒有用“您”。這個意思,她懂,沙嶺是在勸她,嗬,可她絕對不會在回頭,也回不了了。
“那我先告退了。”優婭瑰很有風度地,朝北堂世武微微低頭,然後跟上煥月獄和沙嶺的節奏,乘上了車子。
一路上,轎車內沒有人說話,隻有急促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