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並沒有急著過去,看著已經直奔過去的西戎皇一行人沒有話。轉身等著陸離等人從下麵上來,剛站穩所有人也都忍不住麵露驚歎之色。他們以為下麵的花園就已經是極盡奢華巧奪工了。但是站到上麵來才發現,下麵那些真的算不上什麼。上麵這一層並沒有下麵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牆壁通道和配殿。放眼望過去,隻是一片坦蕩。
白玉雕琢的地板,十二根白玉雕琢靜美之極的柱子支撐著偌大的空間。
西戎皇等人已經到了那些火光跟前,謝安瀾道:“我們也過去吧,心一點。”
眾人點了點頭,葉盛陽和莫七不動聲色的更靠近了陸離一些。
這一間寬敞的地宮,足足有上雍皇城裏一座宮殿的麵積甚至還要更大一些。大殿的角落裏擺放著一箱一箱的金銀珠寶。最前麵的位置上放置著一把看起來十分有氣勢的椅子,比起金鑾殿上的龍椅也不遑多讓了。而且,這椅子也是金色的。大殿中央是幾個巨大的燭台模樣的油燈,燭台下麵直接嵌入了地低。燃燒了上百年都沒有一個油燈熄滅,足可見那埋入地裏的部分隻怕才是藏著桐油的地方。看看那特質的比她手腕還粗的燈芯,這隻怕不是一點點油能夠支撐的起的。
謝安瀾腳下的腳步甚至都放輕了幾分。不定這下麵,全是桐油,要是一個不心溢出來了再燒起來了……
“世子妃,怎麼了?”跟在謝安瀾身邊的薛鐵衣見狀,低聲問道。
謝安瀾搖搖頭道:“沒事,這地方通風做的不錯。至少不用擔心被悶死在裏麵。”若不然,這燭火早就應該滅掉了。
西戎那邊,西戎皇帶來的人已經四散分開在大殿之中四處翻看。殿中的燭光加上這滿室金銀器反射的寶光,整個大殿中十分明亮。
西戎皇走到那殿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沉默地看著眾人翻找。
謝安瀾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那把椅子,問道:“那是龍椅嗎?”
“不是。”陸離淡淡道:“那上麵雕刻的鳳鳥。而且那椅子也不是金的,隻是在椅子外麵刷了一沉金粉。”謝安瀾道:“上雍宮中的龍椅也不是純金的啊。”陸離無所謂地點了點頭,掃了一眼滿殿堆積的各種金銀珠寶道:“這一趟總算沒白走。”
謝安瀾也很滿意,“血狐這妞還是很夠意思的,竟然還留了遺產。”
期望不高,自然就不會覺得失望了。這一屋子的金銀珠寶,或許沒有蘇夢寒從流雲會弄走的之前。但是也差不了太多。最重要的是,這是白給的。
“不過…”謝安瀾道:“我總覺得那妞兒不太可能這麼好心留金銀珠寶給我。”
血狐那家夥總不至於擔心她沒錢用吧?以她對血狐的了解,她寧願拿來溶了倒進水裏,也不會留給別人用的。至於她……要是被餓死了她還怎麼好意思自己是狐狸窩的人?
“讓人不要碰那些東西。”謝安瀾低聲道。
薛鐵衣點點頭,轉頭低聲吩咐了下去。
自從上來之後,百裏修一句話都沒有過。應該自從進了這地宮,百裏修就一直表現的很沉默,仿佛完全沒有存在感一般。若不是謝安瀾一直可以注視著他,不定也要跟著忽略他了。此時百裏修獨自一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著殿中的一切,仿佛對眼前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視而不見一般。
謝安瀾漫不經心地走到百裏修身邊,見到她過來,跟在百裏修身邊的兩個黑衣侍衛立刻就上前一步神色警惕地看著她。
謝安瀾頓時無語,搞什麼?她難不成還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對百裏修動手不成?
百裏修擺擺手示意兩個侍衛退下,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陸離,目光方才落到了謝安瀾的身上,“世子妃這是做什麼?不知有什麼指教?”謝安瀾聳聳肩道:“沒什麼,許久不見國師,過來問個好。半年多不見,國師似乎變得低調了許多。”
百裏修輕哼一聲道:“有勞世子妃關心,在下一切安好。”
“安好就好。”謝安瀾連連點頭笑道。
百裏修不冷不淡地看著她也不話,倒是讓謝安瀾覺得有幾分尷尬。無奈的攤手道:“百裏國師,我好像沒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吧?”隨口聊幾句而已,用得著這麼高冷麼?
百裏修臉色驟地陰沉下來,聲音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看來世子妃是忘了你對我做了什麼?!”
謝安瀾立刻退了一步,做驚恐狀,“國師,你可不要胡八道,我哪裏對你做過什麼?隨便話,會讓人誤會的。”
百裏修臉色更沉了幾分,卻依然沒有發作。謝安瀾有些失望,看來是看不到百裏修失控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