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寧疏歡喜的眼神,謝安瀾也不出什麼別的來了。
蘇瓊玉跟在謝安瀾身邊,好奇地張望著門口。忍不住道:“沒想到你家裏這麼多美人兒。”美人兒,得自然是寧疏了。一年不見,寧疏眉宇間更多了幾分明快和堅韌,與當初她救下來的那個柔弱少女,幾乎是判若兩人了。
“恭迎姐和陸大人回京。”薛鐵衣坐在輪椅中,拱手笑道。
謝安瀾立刻明了,她是睿王唯一的親傳弟子。陸離的身份還不能出去,那麼她這個身份就至關重要了。現在昭平帝並不想要與睿王翻臉,那麼就絕不會為了她們擅自回京這點事怪罪於陸離。
謝安瀾點頭,含笑道:“有勞薛先生了。大家都進去話吧。”
“是,姐。”
眾人轉身跟著謝安瀾和陸離進了府邸,還沒來得及坐下什麼,宮裏就有人來宣陸離入宮。不知道為何,昭平帝直覺無視了謝安瀾,隻召見了陸離一人。倒是讓謝安瀾有些擔心的皺起了眉頭。陸離倒是不怎麼擔心,安撫的握住謝安瀾的手輕聲道:“不用擔心,我心裏有數。”
謝安瀾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千萬心。”
蘇瓊玉道:“我也要覲見東陵皇帝,比如我跟陸公子一起進宮?”對謝安瀾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放心,我會幫你罩著你男人的。
陸離點點頭,道:“也好。”不過謝安瀾卻知道,陸離並不是需要蘇瓊玉的身份做護身符,而是擔心回頭蘇瓊玉自己單獨去見昭平帝,弄出什麼不好收場的事情來。
於是,陸離連衣裳都來不及換便帶著蘇瓊玉跟著傳旨的人一起入宮去了。
目送陸離離去,謝安瀾才看向薛鐵衣道:“薛先生,勞煩你跟我這一年京城的局勢吧。”
薛鐵衣見狀,眼中也多了幾分欽佩。真正合格的伴侶在丈夫有事的時候不是驚慌失措,痛哭流涕,而是冷靜應對。眾人坐了下來,謝安瀾頂著方信和寧疏直視的目光,歉意地道:“之前一直瞞著你們,實在是情非得已。”
其實知道謝安瀾的身份已經有不少日子了,無論是方信還是寧疏都早已經接受了。更何況,謝安瀾首先是他們的恩人,他到底是男是女倒還是其次。
方信不善言辭,因此隻是搖了搖頭。
寧疏笑道:“姐言重了,我們隻是有些被嚇到了而已。聽了姐的真實身份,我都有好幾日沒能回過神來呢。不過後來想想,好像有事理所當然的事情。”謝無衣和謝安瀾幾乎是同時出現在京城,都姓謝都來自西江府卻沒有人能查到謝無衣地來曆。謝無衣跟穆翎交好,穆翎卻又跟陸離謝安瀾關係不錯。兩個人的身手都不差,最重要的是,從來沒有人見過這兩個人出現在同一個場合。分明謝無衣和陸離的關係也很好。
隻是畢竟男女有別,若非親眼所見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京城聞名的無衣公子,睿王殿下的親傳弟子,竟然會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已婚女子,新科探花的夫人。
謝安瀾道:“你們送去的賬冊我都看過了,京城的事情你們都處理的很好,這一年辛苦你們了。”
兩人齊聲道不敢,薛鐵衣看著他們也跟著笑了起來,“看著姐這般,王爺想必也很高興。”隻是不知道王爺為什麼每次寫信總是要罵姐和公子兩句才高興。難道是終於找回了郡主唯一的血脈,心裏太高興了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謝安瀾道:“薛先生可別誇我,臨走的時候還被師父訓了一頓呢。”
薛鐵衣朗聲笑道:“王爺這是愛之深責之切。”
笑寒暄過了,薛鐵衣才整了整神色跟謝安瀾講起了如今京城的局勢。
“原本理王和柳家暗中針鋒相對幾乎快要擺到台麵上來了,柳貴妃再次產之後,脾氣越發的驕縱起來。咱們派人暗中做了些手腳,本以為這兩家必定要鬥起來的。誰知道百裏修突然橫空出世,之後百裏家也跟著出來了。陛下對百裏修十分信任,對百裏家推出來的幾個人都委以重任。另一方麵又依然寵信柳家。如此一來,理王便徹底落了下方。理王若是不接百裏修拋過去的橄欖枝,必定被百裏家和柳家聯手碾壓,從此在京城裏再無作為。”
謝安瀾點頭,這一節他自然是知道的。其實理王到底還是猶豫了一些時候,還特意寫信想要招攬陸離。隻是被陸離給無視了,想必是確實是沒有辦法才不得不接受百裏家的。
隻是……謝安瀾有些奇怪地道:“百裏家跟理王勾搭在一起,陛下竟然也沒有怪罪?”
薛鐵衣搖搖頭,道:“自從百裏修到了陛下跟前,陛下倒是比以前更荒謬了。百裏家的外甥女入宮不過半年,位份已經是僅次於柳貴妃了。而且陛下對她十分寵愛,柳貴妃有幾次被她氣得險些病倒。前些日子,柳貴妃氣急敗壞想要對她動手,沒想到正巧查出她懷孕了。已經有了兩個月多的身孕,如今柳貴妃還被禁足在鳳台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