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他們當然都知道陸離不讚同這次的計劃,但是陛下卻下定了決心。並非陛下不相信陸離,而是實在是舍不得放棄這次的機會。如果這次僥幸成功,那麼一切都可以結束了,陸離那繁複的計劃更不需要了。就算不成功也沒關係,繼續執行之前陸離製定的就是就是了。
灰衣男子道:“陛下並非不信任陸大人,不過是這次事關重大…”
陸離微微點頭,挑眉笑道:“沒關係,在下過了,看看也好。”
看看也好…你以為是看戲麼?
“不知陸大人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陸離沉吟了片刻,道:“我的建議是,別在陵墓附近動手。”
“為何?”
“閣下不會以為睿王府的陵墓沒有人看守吧?即便是附近。誰知道睿王府的守墓人到底守著多大的地方?更何況…聽睿王府的陵墓在穀地之內,一旦被人封住了入口,所有人…都得替睿王府陪葬。”
灰衣男子點點頭,臉上的神色卻沒有什麼變化,“多謝陸大人指教。”
正午時分,睿王府一行人出了城門朝著睿王府的陵墓而去。之前剛回到京城的時候睿王也曾去掃墓祭拜,這一次卻是因為即將要準備啟程離開京城了。時隔二十多年才回到京城,卻早已經物是人非。在睿王的眼中,如今的西北軍才是他的家。昭平帝也不敢像對待高裴一般,讓睿王無限期的停留在京城。更何況,西北軍更換駐防地的事情,如果睿王不回去親自下令,隻怕根本就辦不成。
雖然還沒有定下哪離開,睿王卻還是決定先去祭拜一番。
睿王帶著莫七等三個親衛,身邊還跟著穿著一身白衣的謝安瀾。身後是一行兵甲整齊的睿王府親兵。
與別的王府不一樣,大多數王府親兵都是曾經在軍營中待過退下來的。而睿王府的親兵卻絕對是西北軍中最精銳的才能勝任。也正是因此,這些年來睿王遭遇的刺殺不知凡幾,卻嫌少有他受傷的傳聞流出。
謝安瀾坐在馬背上,時不時的朝著四周看去。
睿王側首瞥了她一眼,“緊張?”
謝安瀾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有啊。”
睿王淡淡道:“沒讓你跟來。”
謝安瀾笑道:“師父,您不能剝奪我看戲的權利。”
睿王失笑,“在你看來,蒼龍營隻夠讓你看戲?那就好好看著,一會兒可別看哭了。”
謝安瀾聳聳肩,表示自己一定好好看著。
睿王府墓地距離京城大約四十多裏的樣子,在群山之中的一個平坦穀底裏。睿王府除了第一代睿王附葬皇陵,之後的幾代睿王王妃都葬在那裏。
“王爺。”跟在後麵的莫七突然策馬上前擋在了睿王跟前。
睿王勒住韁繩,朝著四周看了看,不由失笑。低聲笑道:“這麼粗暴直接的做法,肯定不是宇文策和陸離的手筆。”
謝安瀾道:“行刺這種事情,還能玩出花來不成?”她倒是能玩出花來,但是那些花招對睿王這樣的絕頂高手用處都不大。
睿王輕哼一聲,一把抓起謝安瀾將她直接拋了出去。謝安瀾隻能無奈的任由自己被師父拋到了路邊的山坡上一塊突出來的大石頭下麵,順便控製身形和力道,免得自己被撞死在上麵。
她剛剛落地,身後就傳來了一陣疾風驟雨一般的羽箭破空之聲。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並沒有影響到睿王府的親兵。隻見他們飛快的拉開了距離手中的盾牌和長刀同時揮舞,所有的羽箭都被一根不漏的擋了下來。謝安瀾左右看看發現自己所在的地上確實是很安全,便興致勃勃的觀看起睿王府的親兵如何抵擋這波羽箭的襲擊。
這些士兵雖然並不是什麼武功高手,但是卻都是戰場上身經百戰的精兵。無論是反應還是身手都極其強悍,謝安瀾撐著下巴估摸著這些人的戰鬥力隻怕不會比那些前世跟她們“友好”交流過的特種兵差多少。這些普通的親兵都遊刃有餘,睿王和莫七等人就更不用。睿王廣袖一揮,那本應柔軟的綢緞就像是突然變成了鐵板一般,所有的羽箭在剛到跟前的時候就紛紛跌落了。
看了一會兒謝安瀾就覺得有些無趣了,托著下巴百無聊奈的看著自己師父耍帥。
如果蒼龍營隻有這點本事,宇文策的臉這回可就要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