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後麵廂房的方向。
謝安瀾不由得笑了,“我倒是不知道,柳家姐的派頭倒是當真不。”
話音剛落,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你是什麼東西?柳家人如何輪得到你來評論?”
一群人從裏麵出來,為首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華服少女。那少女相貌倒是不錯,隻是眉宇間帶著一股倨傲驕橫的神色,謝安瀾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二十年前的柳貴妃。其實,這是一個誤會。二十多年的柳貴妃絕對沒有如今的驕縱。甚至最初的時候,柳貴妃的性格是稱得上柔弱溫婉的。
那少女身邊跟著一群丫頭,其中還有一個謝安瀾看著眼熟的人——江憐。
好些日子不見,如今的江憐倒是沒有了當初的跋扈。顯然,即便是身為表姐,江憐一家如今在柳家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那少女對方信和寧疏連瞄都沒有瞄一眼,直接就走到了謝安瀾麵前。揚起頭問道:“你就是這沁芳齋的老板?”
謝安瀾淡笑道:“正是,不知姑娘是哪位?”
少女輕哼一聲,傲然道:“本姐是柳家九姐,柳茵茵。”
謝安瀾點頭,“原來是柳家九姐啊,幸會。”
少女傲然的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謝安瀾道:“不知道,柳姐選好了商品沒有?”
柳茵茵道:“你們家的脂粉,勉強還算可以。”身後的幾個丫頭,手上都捧著盒子,顯然這些都是柳茵茵挑選好的東西。沁芳齋的脂粉都是用特製的盒子的裝的,不裏麵的東西,即使隻是包裝盒也是賞心悅目價值不菲的。
謝安瀾點頭,“那就好,王掌櫃,給柳姐結賬吧。”
王掌櫃點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外甥。孫誠連忙上前一步,恭敬地道:“柳姐將沁芳齋本月新出的四種脂粉,每一樣都拿了六分。都是用的最上等的規格,每一種脂粉的價格是十八兩,柳姐一共付四百三十二兩,的能做出去了領頭,四百三十兩。”
“你什麼?”柳茵茵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了。
四百三十兩?
這個數字聽起來仿佛不太多,但是這情況就跟當初謝安瀾在泉州的綢緞莊看綢緞差不多。當時謝安瀾窮,連幾十兩銀子都覺得是價。雖然柳茵茵不至於連幾十兩銀子都出不起,但是作為一個柳家的庶女,四百兩對她來也不是什麼數目。柳茵茵一個月的月例也不過才十來兩,再加上逢年過節的一些賞賜,如今手裏所有的私房錢加起來也不過七八百兩。這已經算是相當多了,柳家比她窮的人不在少數。這也是為什麼,當初他們這些柳家正經的公子姐還要去恭維江憐這個表妹的原因。還不是因為江憐手裏有錢,她們想要趁機撈些好處?
現在這個的鋪子,不過是買了幾盒脂粉,就想要挖去她大半的私房錢?想錢想瘋了麼?
孫誠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柳茵茵,還是重複了一遍,“一共四百三十兩,柳姐身上若是不方便的話,我們也可以到府上去收錢。”
柳茵茵臉色更難看了,她既不是嫡女,又不是如柳七姐那樣受寵,府裏怎麼可能替她出這麼大一筆錢。那種隨時可以在賬房裏拿錢的,是嫡子才有的待遇。
江憐看著柳茵茵難看的臉色,眼底閃過一絲幸災樂禍。麵上卻高聲道:“你們買的是什麼脂粉,怎麼這麼貴?難不成是看到表妹身份高貴,想要坑我們?”
孫誠聞言,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道:“這位姑娘,咱們店裏的東西都是明碼標價的,什麼叫我們坑人?兩位若是嫌貴,可以看看別的,同樣香味的脂粉,咱們還有十五兩,十兩,八兩,六兩的。”雖然比起尋常地方,還是算貴了。但是跟十八兩一盒的比起來卻是便宜得多了。
柳茵茵卻並不領情,反倒是臉色更難看了,“你什麼意思?是覺得我買不起不成?”
旁邊的謝安瀾這時候才悠然開口道:“孫誠,你也不是第一當差了,怎麼還會犯這種錯?你這樣豈不是讓人以為我們看不起柳姐?不會話也就罷了,怎麼連帳都不會算?寧疏,你來給柳姐算算賬,千萬別讓柳姐覺得,咱們看不起她。”
站在她身後一步的寧疏聞言,立刻上前,微微一福恭聲道:“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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