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之下被弟弟如此對待,柳七怎麼能忍。
“柳浮雲,放開我!”
柳浮雲隨手一甩,將他甩到了另一邊。
這是一個中年男子才匆匆而來,道:“這是怎麼了?怎麼了?”來人四十出頭的模樣,身後還跟著陸淵和幾個陸家的年輕子弟。
柳浮雲拱手道:“陸三爺,驚擾了賓客,抱歉。”
這中年男子正是陸家的三爺,陸文翰膝下第三子,隻是他是庶子,在外麵自然沒有陸盛言兄弟的名聲顯赫。也沒有入朝為官,平時隻是幫著陸盛言打理陸家的事務。
陸三爺笑道:“無妨無妨,年輕人難免碰碰撞撞。柳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原本這點事情,雙方各退幾步兩句場麵話給陸家一個麵子也就罷了。但是從地上爬起來的柳七卻顯然沒有息事寧人的想法。立刻就跳起來指著甄公子就罵道:“姓甄的,你給爺等著!不弄死你還有你那個殘廢侄子,爺這個柳字就倒過來寫!”
圍觀的眾人看向柳七的臉色都有些變了,柳家人囂張他們知道,但是這也太囂張了。甄家嫡長子本來就是被他打傷了的,現在竟然大庭廣眾叫人家殘廢,甚至還…竟然完全沒有愧疚心虛的意思。
“七哥,住口!”柳浮雲沉聲道。
柳七狠狠地瞪了柳浮雲一眼道:“你才住口!我是你兄長,柳浮雲,你就是這麼跟兄長話的?我怎麼做事,輪不到你來教!姓甄的,有本事別躲在別人身後做縮頭烏龜!”
話成這樣,甄公子哪裏還能忍得住,直接撲了上來,“柳老七,你以為我怕你不成?你們柳家一門靠著貴妃裙帶吃軟飯的廢物,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們甄家!”
一轉眼,兩人又扭打成了一團。
陸三爺見狀頓時傻眼,臉上也隱隱有些不悅。在陸家的地麵上,不給陸家麵子,這兩家人未免太過分了一些!正要命令侍衛將兩人拉開,一個沉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隱隱還帶著幾分不悅之意,“這是在鬧什麼?”
眾人回頭,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帶著人快步走了進來,正是陸家如今的家主陸盛言。
陸盛言掃了一眼地上的兩人,眼底閃過一絲深沉,沉聲道:“將柳公子和甄公子分開。”
“是!”有了家主吩咐,侍衛們立刻沒有了方才的猶豫不決,飛快的閃到兩人跟前一邊一個強行將打的鼻青臉腫的兩個人分開了。陸盛言笑吟吟的看著兩人道:“怎麼?是我陸家有什麼地方招呼不周,才讓兩位如此大的火氣?”
陸盛言畢竟不是陸三爺,即便是柳七這樣的混人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隻是冷哼了一聲,狠狠地瞪向對麵的甄公子。陸盛言臉上笑容微斂,沉聲道:“看來真的是我陸家招呼不周了。既然如此,來人…去請柳侯和甄大人,老夫親自向兩位賠罪。”
一聽要請家長,全下的熊孩子反應都差不多。
兩人立刻就變了臉色,柳七連忙回頭去看柳浮雲,柳浮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並不話。
陸盛言卻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站在一邊的柳浮雲,含笑道:“浮雲公子,陸家怠慢了。”
柳浮雲垂眸道:“不敢,柳家無禮驚擾了府上賓客,還望陸大人見諒。”
陸盛言笑道:“事一樁,誰沒有個年輕氣盛的時候?驚擾了幾個賓客倒是無妨,隻是令兄若是不慎在陸家受了什麼重傷,在下可是承擔不起。浮雲公子當知道,打架這種事情總是有輸贏的。”柳七上次是能將別人的腿打斷了,但是誰能保證下一次斷腿的不是他自己?
“陸大人教訓的是。”
陸盛言點點頭,這才抬頭對眾人拱手道:“驚擾各位了,各位還請見諒。還請諸位到那邊喝杯茶壓壓驚。”在這裏的多半都是官職低微的年輕人,見陸盛言如此平易近人,對陸家的印象倒是好了許多。紛紛回禮然後四散開來不在圍著這邊看熱鬧了。
陸盛言側首看向兩個罪魁禍首,“兩位,不如跟老夫去前麵坐一會兒?”
讓話兩人自然不能拒絕,隻得應了。柳七斜了甄公子一眼,低聲惡狠狠地道:“姓甄的,你給我等著!”
陸盛言自然也聽到了這話,微微皺了皺眉倒是沒有多什麼。
看著陸盛言將兩個人帶走,百裏胤方才道:“柳家這位公子,脾氣倒是火爆的很啊。”
孔聿之不屑地道:“可不是麼,柳家人倒是健忘的很,這才幾個月就忘了柳三的事情了。”
百裏胤搖頭道:“柳三的事情,那可是賠上了一位皇室郡主的命啊。碰巧當時時間地點都不一樣,再加上那位郡主死的也太過慘烈了。若是換一個地方,換一種死法,柳三隻怕照樣全身而退。”
柳三會死,這其中可是有不少人都是出了力的。
張漸冷聲道:“這也太囂張了,皇後還沒廢呢,柳家就敢如此,等到皇後被廢了……”
“甄家和柳家已經成了死敵,一旦皇後被廢,甄家隻怕是……”百裏胤搖搖頭歎了口氣,看向陸離道:“少雍兄,你怎麼看?”
陸離蹙眉道:“柳七囂張火爆,甄家那位竟然也如此沉不住氣?”
曹修文道:“甄家那位是甄國丈最的兒子,從就受寵,隻怕脾氣也比柳七好不到哪兒去。更何況,他從就跟甄家嫡孫關係極好。侄子被人打成了殘廢,他能不生氣麼?”
孔聿之搖搖頭道:“不管怎麼,這柳家人確實是太過分了。”
曹修文無奈,“陛下寵著,誰敢將他們怎麼樣?”
“是啊,陛下寵著,誰敢將他們怎麼樣?柳家人都囂張了二十年了,也不差這時候。”
眾人紛紛符合著,搖搖頭各自散開了去。
他們都不過是初入官場的蝦米,還是不要惹禍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