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看了她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無聲的點了點頭。
安頓好了林嫣,現在應該叫寧疏了。安頓好了寧疏,謝安瀾才急匆匆的趕回陸府,毫無意外的陸離並不在家,一大早就趕去承府了。如今京城初定,承府的事情還多得很,目測陸離短時間是沒什麼空閑休息了。
還沒來得及坐下喘口氣兒,蘇夢寒就上門了。
看著懶洋洋的趴在書案後麵的謝安瀾,蘇夢寒有些好笑地道:”陸夫人這是怎麼了?“
謝安瀾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蘇遠都回去了,蘇夢寒會知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蘇夢寒揚眉道:”心情不好?“”廢話。“
蘇夢寒道:”其實你不必如此昨能湊巧讓你救了林家那麼姑娘算是她運氣好並不該絕了。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稀奇,這次京城裏遭殃的也不止林家一家,你能都救下來麼?還有一些人家,那姑娘倒是沒死,可是日子也不必死了強多少。“
謝安瀾有些不悅的掃了他一眼道:”我自然是救不了所有的人,但是遇上了卻假裝沒看見也是做不到的。你蘇大會首是不用在意這種事情,你是男人麼,永遠也不會遭遇到這種事的。“
蘇夢寒一怔,倒是有些歉意的笑了笑,”確實。“
雖然在謝安瀾眼中蘇夢寒已經算是個不錯的朋友了,但是這世間同行的法則和規矩蘇夢寒也是從耳聞目睹的。或者這世上所有的男子都是一樣,包括陸離,穆翎,柳浮雲這些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男子。在他們眼中女子因為這種事情被迫死去並不是什麼大事。他們或許會因為對某一個人的偏愛或者看重而同情甚至救下一個人,但是那並不表示他們就覺得這些規則本身有什麼問題。
世道如此,男強女弱,弱肉強食。
如果問陸離的話,陸四少可能會,如果有本事做到女強男弱的話,那就可以換成男的背三從四德,男戒男則了。
謝安瀾有些意興闌珊的揮揮手道:”算了,是我不該對你發脾氣,這又不關你的事。“
蘇夢寒在一邊的椅子裏坐了下來,道:”陸夫人可知道在下今的來意?“
謝安瀾道:洗耳恭聽。”
蘇夢寒道:“叛亂完結了,咱們之前計劃的事情也該繼續了。我估計陸兄最近沒空,他也了他確實是沒空,有事讓我找你。”
“你是…”謝安瀾很快想起來了,找理王府麻煩的事兒。
“這事兒還要找穆…家大公子商量。”謝安瀾道。
蘇夢寒點頭道:“這是自然。不過我與穆公子不方便親自見麵,這些東西有勞夫人轉交給穆公子。”蘇夢寒將一本冊子遞到了謝安瀾麵前,謝安瀾並沒有伸手去翻看,隻是接過放在一邊道:“沒問題。不過現在動手會不會太倉促?”
蘇夢寒笑道:“怎麼會?現在正好。現在宗室朝堂一片大亂,咱們正好渾水摸魚。”
謝安瀾點頭,“如此,也好。”
誰也不嫌棄錢多不是?同時被流雲會和穆家盯上,也算是理王殿下自作孽,怨不得別人。
完了正是,蘇夢寒換了個話題起了閑話,“陸夫人可知道宮裏的事情?”
謝安瀾一愣,點頭道:“蘇會首是,柳貴妃產的事情?”
蘇夢寒點頭,冷笑道:“柳家真是一輩子都隻會用那一招,柳貴妃都還昏迷不醒了,柳家那邊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將矛頭指向了皇後和懷孕的王美人。”謝安瀾看著氣息有些森然的蘇夢寒,知道他是想起了他姐姐商妃和西西當年遭遇的事情。微微蹙眉道:“這次是懷德郡王叛亂,刺客行刺造成了柳貴妃產,怎麼又怪到皇後和王美人身上了?”
蘇夢寒道:“遇刺之前,柳貴妃喝了一碗湯就已經有了要產的跡象了。太醫檢查了,湯裏麵沒毒,但是卻含有能造成孕婦滑胎的東西。當時刺客突然來襲,死了很多人,現在還沒查出來到底是誰下的手。柳家自然要盡力往皇後和王美人身上推了。”
謝安瀾道:“柳家就沒想過給自己留條後路麼?”寵妃固然是寵冠六宮,連帶的家族也飛黃騰達從此不重生男重生女,但是也有不少的寵妃家族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的結果。那麼多的前車之鑒,柳家人竟然一點兒也不在意麼?
蘇夢寒輕咳一聲,冷笑道:“欲其亡必令其狂。柳家這些年早就被皇帝陛下寵得不知道高地厚了,他們豈會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隻怕就算是柳貴妃真的死了,他們也還會覺得柳家依然是上雍望族,畢竟…一門三侯,那可是連陸家百裏家這樣的大世家都沒有過的。”隻是他們不知道,這所謂的一門三侯在別人眼中不過是皇帝賞賜的玩意兒罷了。高興了自然什麼都好,一旦沒有了皇帝的寵信,收回來也是抬手間的事情。跟那些有著深厚底蘊的大家族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謝安瀾也歎了口氣道:“流雲公子也不管管麼?”
蘇夢寒笑道:“你見過幾個兒子能管得住爹的?”
得也是,陸四少那麼黑也隻能離他爹遠遠地,想要讓他爹對他言聽計從那是妄想。從來隻有兒子對父親無條件的服從,還沒有那個兒子能令父親無條件服從的。
“公子!”門外一個侍衛匆匆進來,顯然是有話要
蘇夢寒點點頭,侍衛低聲道:“柳貴妃醒了。”
聞言,蘇夢寒和謝安瀾對視了一眼。
柳貴妃醒了,隻怕宮裏又要不得安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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