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撐著下巴道:“但是我們不知道那些兵馬到底哪些可信那些不可信啊。”
高裴道;“這個倒是無妨,能夠鎮守在雍州的將領身份都不會尋常,這些人我多少了解一些,交給我來辦吧。”
謝安瀾也覺得隻能這樣,她跟軍中的人實在是不熟啊,就算是她手裏握著金牌令箭一時半刻隻怕也找不到門路,人家更是未必會理睬她。另一方麵,領兵打仗絕對不是她的強項,這種事情還是交給高裴來做比較合適。謝安瀾抬手將手中的令牌拋了出去,高裴接在手裏一愣,看著謝安瀾沒有話。
謝安瀾道:“現在城裏到處都是叛軍,這塊牌子也沒多大用處。如果連高將軍都無法信任,那隻能是皇帝陛下活該倒黴了。大不了我想辦法救了陸離就遠走高飛唄。”
高裴冷峻的容顏上不由露出一絲淡笑,卻還是叮囑道:“這些話,無衣公子以後還是謹慎一些的好。”他能聽得出來謝無衣對皇帝毫無敬意,別人自然也能夠聽得出來。若是落到有心人的耳朵裏,將來又是一樁禍事。
謝安瀾拱手表示多謝提醒。
高裴收起金牌道:“亮之前我就出發,高齊,母親和阿綾就交給你照顧了額。”
“啊?”突然被委以重任,高胖有些呆愣地看著自家大哥。高裴皺眉,“啊什麼?我和父親不在家,你不保護母親和阿綾還有誰能保護?”
高胖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拍著自己的胸膛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娘和阿綾。誰敢來咱們家找事兒,本少爺打得他屁滾尿流!”高裴忍不住頭疼,這貨到底像誰?扭頭對謝安瀾道:“無衣公子,舍弟勞煩你費神。”
謝安瀾笑容可掬的看了高胖一眼,點頭道:“高將軍盡管放心便是。”
旁邊的高胖突然覺得後脊一寒,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送走了高裴,高胖倒是顯得更加精神百倍了。謝安瀾有些好笑地看著摩拳擦掌仿佛恨不得立刻就衝出去所向披靡的高胖歎氣,高胖渾然不覺,“無衣公子,咱們現在幹什麼?”謝無衣抽了抽嘴角,抬手往他腦門上敲了一下道:“睡覺啊。三更都過了還不睡覺幹什麼?”
高胖有些失望,“啊?俗話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您這也太沒追求了。我們要拯救整個京城的百姓於水火之中啊。”
謝安瀾滿臉真誠地看著他,“早點睡,少做點夢。您這樣…出的去大門麼?”
高胖頓時蔫了,平生第一百次懊惱自己為什麼要長得這樣胖。這次的事情過後,一定要努力變成一個消瘦精幹的美男子!高胖在心中暗暗握拳道。
無精打采地朝著謝安瀾揮揮手道:“哦,那我回去睡了,你隨便找個客房休息吧,我叫丫頭帶你過去。”
謝安瀾見他如此,倒是有些內疚。拍拍他的肩膀道:“發生了這種事情,高夫人和阿綾兩個女眷心中一定也很是不安。你最大的責任就是保護好她們的安全不要讓他們擔驚受怕,知道麼?讀書人,一屋不掃何以掃下,同樣的道理,如果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好,又怎麼拯救整個京城的百姓?你大哥將家裏托付給你,是他對你的信任,不要辜負了。”
高胖素來是個純良的好孩子,聽了謝安瀾的話立刻又活力十足起來,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阿綾和我娘的!”
謝安瀾滿意地點頭道:“行,那你休息。我先回去了,有事情叫人到陸宅找我。”
“陸宅?”高胖有些不解,謝安瀾十分自然地道:“嗯,就是今科探花陸離家,你不是認識他夫人麼。就這樣,我走了啊。”根本不給高胖問話的機會,謝安瀾直接閃出了大廳很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謝安瀾回到陸宅的時候已經是四更了,她剛一落入院子裏就被從隱蔽處閃過來幾個黑衣人穩住了。謝安瀾淡定地揮揮手,“蘇遠哥,好久不見。”
蘇遠一愣,他身為蘇夢寒身邊最信任的心腹自然知道謝無衣的真實身份。但是看著謝安瀾這一身怪異的大半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點頭道:“無衣公子。”
謝安瀾問道:“今家裏沒有什麼事兒吧?”
蘇遠搖搖頭,道:“倒是到沒有什麼大事,隻是外麵街上不讓人行走,不能自由出入罷了。”他們這些人自然不是光明正大走正門進了陸家的,“我們公子替謝公子擔心了一整,謝公子平安回來就好,在下去請公子?”謝安瀾看看色,擺了擺手道:“算了,既然沒什麼事那就明再。你家公子身體不好就別去打擾他了,我也回房休息一會兒。”今這一真的是有點累啊。
蘇遠點頭應是,揮手讓旁邊的人都退下。謝安瀾滿意地瞟了一眼院中的防守,雖然跟高家是沒法比,但是流雲會的人也不算差,一看就知道都是身手不弱的高手。
謝安瀾隻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就醒了,睜開眼的時候外麵色已經微涼。側首看了一眼身邊空蕩蕩的床位,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也不等丫頭過來伺候,謝安瀾直接梳洗了一番便出門往大廳去了。走進大廳的時候,蘇夢寒和林玨竟然也已經起來了。林玨看她的目光有些詭異,蘇夢寒倒是笑得讓人如沐春風,“聽你昨晚四更過了才回來?看來昨很忙啊。”
謝安瀾聳聳肩走到一邊坐下,也懶得端架子,懶洋洋地歪到了椅子裏。
蘇夢寒挑眉看著她,“看來昨你真的很累。”
謝安瀾翻了白眼道:“無論是誰整個京城的亂跑還在承府外麵蹲了一個下午都會很累的。”
林玨看看這兩個信口廢話的人,忍不住揉著眉心道:“陸…謝公子,現在京城的局勢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