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前提是…陸離是柳家的人。
謝安瀾輕歎了口氣道:“多謝柳大人好意。”
柳浮雲挑眉,望著謝安瀾不語。
謝安瀾輕聲道:“柳大人高看我了,我做不得他的主。更何況…柳大人覺得他並不冤枉,但是作為妻子,我卻相信他是清白的。”幸好今沒下雨,若是突然劈下來一個雷怎麼辦?
柳浮雲蹙眉,望著謝安瀾。
謝安瀾不閃不避地與他對視,笑容平靜而淺淡。
柳浮雲輕歎了口氣道:“或許是,夫人對柳家有什麼誤會。”
謝安瀾搖頭,“誤會?我與柳家並無交集,也無過節。柳大人的心意我替夫君謝過了,隻是柳大人的提議,恕我無能為力。”
如此毫無敷衍的幹脆拒絕,讓柳浮雲知道他是不能再什麼來服眼前的女子。謝安瀾神色從容淡定,眼神卻清澈而堅定。顯然並不是因為什麼個人情緒之類的原因拒絕他的提議的,而是真的經過了深思熟慮才決定的。
柳浮雲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如此來,是在下唐突了。”
謝安瀾不在意地笑了笑,有些好奇地看向柳浮雲問道:“柳大人,我拒絕了你的邀請,柳家是否也會對夫君不利呢?”
柳浮雲有些意外地看著謝安瀾,“夫人為何覺得我會回答你這個問題?”
謝安瀾聳聳肩道:“我隨口一問,答不答自然是隨便柳大人了。”
柳浮雲道:“家父和家叔還有大哥,確實是對陸大人有些不滿。”柳浮雲並不隱瞞,雖然的有些隱晦但是謝安瀾卻能明白他的意思。謝安瀾歎了口氣道:“那真是可惜的很。”柳浮雲並不話,既然談不成以後大約也不可能是朋友,柳浮雲不會因為任何原因對不是朋友的人心軟。
“陸公子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如今身陷囹圄,夫人卻似乎半點也不著急?”柳浮雲若有所思地道。
謝安瀾歎了口氣道:“怎麼會不著急,隻是…我若是整在家裏哭搶地,鼻涕眼淚的,又有什麼用處呢?”
“難得有女子能如夫人這般清醒冷靜。”柳浮雲讚道,有些若有所思地道:“或者,夫人心中已經有了數,知道陸公子不會有事的?”
謝安瀾道:“或許我隻是相信官府能夠還他一個清白。”
“清白麼?”柳浮雲語氣中多了幾分嘲諷,望著謝安瀾道:“其實,在下也猜到了夫人會用什麼法子,隻是不知夫人可曾想過沒有,如果夫人的法子還未曾奏效陸大人就死在了大牢裏……”
謝安瀾慢慢地坐正了身子,之前身上那種淡淡的懶意從她身上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猶如一劍一般的鋒芒。
“柳大人,這是在威脅我?”
柳浮雲搖頭,“我的是實話。”
謝安瀾突然嗤笑一聲,悠悠道:“若真是如此,柳大人就要祈禱如今柳家沒有任何弱點了。柳大人應當知道,一個突然被告知要當寡婦的女人,是很容易失去理智的。”
柳浮雲眼神一閃,“夫人這才是威脅。”
謝安瀾也不在意,淡淡道:“我跟柳大人不一樣,我不喜歡威脅人。但是如果我威脅人的話,定會拿對方最重要的東西和弱點來威脅。”
“我不信。”柳浮雲淡淡道。
謝安瀾歎氣,“我沒讓柳大人信。隻是想要提醒你,若是對陸離下手之前,不妨多出一份力,連我這邊一起動手。”
“陸大人好福氣。”柳浮雲歎了口氣,站起身來道:“陸公子的事情,柳浮雲不會插手。還請夫人明白,柳十三並非怕你。”
謝安瀾點頭一笑,道:“自然,多謝柳大人。”
目送柳浮雲出門,謝安瀾方才重新靠了回去,慢慢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