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看了看芸蘿,才有些好奇的看向底下的懶洋洋地甩著尾巴的謝灰毛。顯然比起一匹狼,五歲的孩子更懼怕芸蘿這個突然出現的外人。謝安瀾淺笑著摸摸他的腦袋道:“這是芸蘿姐姐,以後她會照顧西西,西西想要什麼就跟她好不好?”
西西將臉埋進謝安瀾懷中不話,芸蘿有些好奇地聲問道:“少爺,這個姐是……”
謝安瀾低聲道:“西西暫時要在咱們家住一些日子,你好好照顧他。陸離回來之前,不要告訴別人。”
芸蘿認真的點頭道:“少爺放心便是,芸蘿一定照顧好姐。”
謝安瀾思索片刻,還是放棄了告訴芸蘿西西是個男孩子的事情。這種事情能少一個人知道就還是少一個人知道吧。
於此同時,在京城的一個地方。一個裝飾的清幽雅致的房間裏氣氛卻十分的凝重。蘇夢寒坐在主位上,俊美的容顏比往常更蒼白了幾分,眉宇間也帶著濃濃的疲憊。隻是他那雙眼眸卻冰冷而明亮,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隨時可以傷人。
“還是沒有消息?”蘇夢寒掃了一眼下首的眾人,沉聲問道。
坐在下首的幾個人都不由得垂下了頭,不敢去與他的眼神對視。
蘇夢寒臉上立刻更添了三分寒意。
半晌之後,方才冷笑道:“好,好得很!這些年都好好的,宮裏的人怎麼就會突然知道了?”
坐在左首第一位的一個中年男子抬頭,低聲道:“回公子,是負責公子安危的陳升投靠了柳家。李大人得知消息趕過去的時候,已經…不過柳家的人並沒有找到公子,公子被李大人搶先一步帶走了。”
蘇夢寒沉聲道:“但是我們在上雍城外找到了李庭的屍體!”
“公子下落不明…總比落到柳家手上好一些吧。或許是…被什麼人救了?”有人忍不住道。
蘇夢寒低頭,一陣撕心裂肺地悶咳之後蒼白的容顏上也染上了淡淡的血色。他閉了閉眼,凝眉沉聲道:“是我的錯,當初…不該讓他留在上雍。”
“公子言重了,是咱們沒有照顧好公子。”眾人連忙道:“公子身份敏感,當初在安明處境也不易。公子若是跟在您身邊,隻怕更加……”
蘇夢寒抬手,阻止了下麵的人想要勸慰的話。豁然睜開眼睛,眼底隻有冷冽的寒光,沉聲道:“帶他進來!”
“是。”
兩個青衣男子出現在門口,其中一人手中拎著一個三十七八歲模樣的大漢。那人長得人高馬大,比起在坐的絕大多數人甚至是拎著他的人都要健碩得多。但是此時,這人卻被人猶如拎雞一般拎在手裏。
已經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低聲驚呼道:“陳升?!”
青衣男子將陳升扔到了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陳升臉色如土,看到坐上的白衣男子更是嚇得連連後退想要爬起來往外跑。卻被站在他身邊的青衣男子抬腳輕輕一踢,哢嚓一聲左腿骨折,陳升悶哼一聲額頭上汗如雨下。
“陳升!你這個混賬!你把公子弄到哪兒了!”坐在下首,一個脾氣有些火爆的青年已經忍不住站起身來怒道。
陳升痛得滿頭大汗,也明白眼下這陣勢一個不心自己隻怕就要性命不保了。連忙拖著廢了的一條腿跪了下來,朝著蘇夢寒連連磕頭,“公子饒命啊!公子…的也不想這樣做,是…是他們是柳家逼我的!”
“狗屁!”
“你還想蒙騙公子不成?我們都查清楚了,分明是你主動聯係上柳家的!”
陳升臉色慘白,隻能祈求地望著蘇夢寒,希望他能夠網開一麵。可惜他們這些人久在京城,對這些年蘇夢寒在外麵的事情知道的並不清楚,許多人都以為蘇夢寒依然還是當年上雍皇城那個溫風流的琴聖商羽。這個陳升,自然更是其中之一了。
蘇夢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淡淡問道:“陳升,我商家可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
“沒…沒有…”
蘇夢寒道:“陳家在商家四代為仆,當年父親念你陳家忠義,許你兒子贖身為民,讓他入族學念書。你守著別院這些年,我給你的俸祿與王府侍衛統領等同。你…還有什麼不滿?”
陳升連連搖頭。
蘇夢寒微微挑眉,“既然如此,想必你也沒什麼需要辯解的了?帶下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