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人!此言差矣!”
高弘圖再次站了出來,沉聲道:“如果是太平時節,立嫡立長,自然是毫無爭議,群臣齊心,同樣也可以維持長治久安,然則,現在可是不一樣了,京城陷落,山西直隸甚至山東都已經陷入了戰火之中,滿洲韃子來勢洶洶,叛臣賊子數不勝數,大明僅僅剩下半壁江山,以先帝之才,先帝之勤政,尚且不能再滿洲逼迫之下,保全社稷,如果再要擁立駑劣之才登基,豈不是要耽誤國家大事?沒有明君坐鎮,如何能夠剿滅建奴,複我大明江山?”
馬士英臉色一沉,喝道:“高大人,上一次議事之時,你就連勝反對,如今閣相南來,提出此議,你依然反對,到底是何居心?”
高弘圖憤然道:”馬大人,家國罹難,危急存亡之秋,擁立嗣君,自然是有德者居之,有才者居之,無德無才,如何能夠在亂世鼎定乾坤,恢複山河?從老福王到現在的福王,都是貪鄙之人,一無宏才,二無大德,才德皆不足以勝任,猝然登上大位,於國無益!”
蔣德璟眉頭緊皺,淡淡答道:“高大人,你的也不無道理,隻是,諸家藩王之中,哪一個算得上賢德之人?又有哪一個藩王能夠超越的了先帝?從人品?從能力?從胸懷,從責任?不要超越先帝,即便是接近先帝的都沒有,每一個能夠望其項背,既然都不如先帝,那選誰不一樣?我們又何必去選什麼賢王?以此而論,福王倒還有這正統的名分,眾望所歸,不是嗎?”
呃……
高弘圖被蔣德璟堵得不出話來,不錯,既然誰也比不上先帝,那還選什麼賢王?先帝都不行,難道選出來的賢王就行?而且蔣德璟不比馬士英,馬士英隻不過是一個鳳陽總督,加上兵部尚書,也不能跟坐掌下的閣相相提並論,這可是真正的大佬,南京城之中,沒有人能夠與其比肩,高弘圖的氣勢上就先弱了兩分。
“蔣大人,話雖如此,然則,我們選舉一個賢王,總比選立以為庸才要好得多吧?這、這福王父子惡名遠播,河南一省之內百姓,無不恨之入骨,不然的話也不會被叛逆直接給煮了吧?如此惡劣之人,如何配得上九五之尊的寶座?”
呂大器苦笑道。
蔣德璟臉色一沉,喝道:“呂大人,我們隻是臣子,子不言父過,臣不言君過,君王如何,不是我們做臣子的應該品評的,你失宜了!”
蔣德璟為人端方,一介大儒,向來以正統自居,眼裏容不下半點沙子,哪裏能夠容忍呂大器如此話?
蔣德璟發話了,一眾權貴與勳臣們紛紛挺身而出,不斷的拍著馬屁,決意要將福王捧上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