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得功搖搖頭,苦笑道:“鎮國公,我承認您的有道理,不過,放眼朝廷各軍鎮,又有誰能夠有大人這樣的威望與資曆,有誰能夠得到皇上如此的信重?威軍能夠拿到足額軍餉,不代表我們就能夠拿到啊,即便是我們下麵不層層盤剝,我們也不過能夠拿到六七成軍餉而已,這也怪不得馬督師了……”
一旁的秦牧風撇撇嘴,答道:“黃大人,您錯了,您以為朝廷給我們撥付的軍餉就是足額的?滿朝文武幾乎都視我們家大人為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會足額撥餉給我們?怎麼可能?不管是威軍,還是通州鎮,亦或是南京三鎮,所有朝廷軍餉的缺口,可都是我們家大人自籌的,自己掏腰包填的窟窿,句話犯忌諱的話,是我們家大人在拿自己的錢養著朝廷的軍隊,每年補貼給威軍與通州鎮的軍餉不下百萬兩銀子!黃大人,我倒是要問你一句,如果是您辛辛苦苦拿著自己掙到的錢養活的部曲,能夠將其交給對手肆意禍害嗎?”
黃得功滿臉的震驚,這個鎮國公,竟然拿著自己家的銀子來補貼麾下的將士!擦了,還真的有個性啊!整個大明朝,有一個算一個,哪一個將領不想著從麾下將士手裏盤剝一些油水下來?即便是自己也不例外啊,沒有額外的油水,那什麼孝敬督師,那什麼孝敬京中的大佬?這每年的冰敬與炭敬可是需要不少銀子呢,單單靠著軍餉,是絕對支撐不住的!這個鎮國公竟然反著來,他家銀子是上掉下來的?即便是上掉下來的,別人也舍不得扔給軍鎮啊,自己的錢,憑什麼用來給朝廷補窟窿?
“鎮國公,秦將軍的是真的?”
黃得功震驚問道。
朱傑點點頭,答道:“不錯,我初到南京的時候,如羽林前衛,情況算是好的了,將士們手中能夠拿到的軍餉也不過四五成,手中的鋼刀都生鏽了,長槍都發黴了,如此的軍隊隻怕連流匪都對付不了的,不加以整頓,不要保家衛國,能夠保護自己就不錯了,本督一口氣從麾下產業調撥了上百萬兩銀子,投入了進去,打造軍械火器,補發軍餉,好不容易使得南京三鎮有了起色,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想將南京三鎮搞亂,那可就是本督的死敵了!我絕對不會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