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都想讓朕嚴懲朱傑,將其召回京師?”
崇禎緩緩的道。
“皇上,難道我們還有其他路可走嗎?”
副都禦使杜禪憤聲道,“一到南京,就一永興銀行收斂錢財,逼迫南京數十家錢莊倒閉或者搬遷,目無法紀,此罪一也;私闖文淵閣,將文淵閣中《永樂大典》庫藏搞得亂七八糟,此罪二也;一到南京,殺人立威,斬殺指揮使段科等七人,殘暴不仁,此罪三也;未經請旨,斬殺南京守備太監韓讚周、兵部侍郎左青,此罪四也;五千人將士嘩變,此罪五也;未經請旨,緝拿南京勳舊衛國公徐洪基等人,此罪六也;未經請旨,斬殺軍中指揮使以下將領三十七人,此罪七也,七樁重罪,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足以安下臣民之心!臣請皇上將朱傑緝拿歸京,交由三法司共審,處以極刑!”
崇禎的臉色完全黑了下來,這是聽到的最殘酷的彈劾了。
“處以極刑?杜禪,你讓朕將朱傑處以極刑?一旦滿洲韃子入侵,你率兵抵禦強敵嗎?”
崇禎怒氣勃發,狠狠地一拍書案,站立起來怒吼道。
“皇上!”
杜禪脖子一梗,答道:“韃子入侵,自然是有將領抵禦,臣是文臣,不諳兵事,然則,不能因為這個,就不嚴懲朱傑了,難道堂堂大明就再也沒有能臣名將了嗎?不誅朱傑,如何安撫下民心!”
孫傳庭站了出來,喝道:“杜大人,此言差矣!第一,你朱傑借機斂財,可是永興銀行在南京從無強買強賣,其他錢莊競爭不過,怪得誰來?下官到時聽兗州候吳玉昌等人差點就將皇上親賜的牌匾都給拆了,到底是誰仰仗權勢欺行霸市,強斂錢財?第二,你私闖文淵閣?文淵閣遭遇暴徒襲擊,文淵閣的衙吏守護不力,威軍方才及時出手保護,何來破壞之?第三,段科等人身為軍中將領,點卯未到,反而跑去青樓宿醉,難道不該斬嗎?不斬何以嚴明軍紀?第四!身為南京守備,韓讚周等人密謀掉級錦衣衛突襲寶船廠,甚至防火燒廠,左青違誤軍令,難道不該斬嗎?至於軍中嘩變,雖然不該,也是有人唆使,不能幕後元凶,反而降罪與朱傑與史可法,是何道理?這些被緝捕的將領慫恿將士鬧事嘩變,等同造反,不誅他們九族,就已經是便宜他們了,你如何能夠混淆是非,顛倒黑白?”
方嶽貢隻是一個文弱書生,謹守孔孟謙和之道,自然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但是孫傳庭不一樣,除了孔孟之道,他可是從戰場上廝殺出來的,什麼場麵沒有遇到過?加之才華橫溢,對朝堂的形勢洞若觀火,一出頭,就直指這些人的要害,問的杜禪瞠目結舌!
“退朝!”
崇禎終究沒有敲定如何處置,黑著臉直接下旨退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