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傑點點頭,道:“我知道,皇上在戰場上給了你們太多的限製,處處掣肘。非但是皇上處處掣肘,下麵的同僚同樣處處掣肘,盧象升戰死,不就是麾下的精銳被楊嗣昌跟高起潛調走,才被清軍圍攻致死的,不過,麵對掣肘,袁崇煥可曾退縮了?孫承宗可曾退縮了?盧象升可曾退縮了?想想孫傳庭被下獄數年,有可能退縮了?所謂皇太極禮賢下士,你可以糊弄一下別人,糊弄不了我,降清一年多以來,皇太極跟多爾袞可曾真的信任過你?你的府上隻怕到處都是八旗的精銳以及奸細吧?皇太極可能讓你獨當一麵,可曾讓你主政一方或者一部?禮賢下士不過是因人而異罷了!”
洪承疇臉色通紅,歎息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何曾想過這樣?絕食不成,再想死一次,已經買沒有了當初的勇氣了……”
“何必要再死一次呢?亡羊補牢,猶未晚也,自己做的錯事,那就自己更正過來,男人,就需要這份擔當!”
朱傑答道。
洪承疇這些日子以來,又何嚐不知道自己的處境,當初自己投降的時候,皇太極倒是信誓旦旦,的花亂墜,等到自己投降了,卻完全就是另一個樣子,雖然現在皇太極已經死了,但是多爾袞對自己的態度,也沒有好上多少。範文程好歹也曾經給大清立下了汗馬功勞,猶自被多鐸欺侮的不成樣子,更何況自己這個寸功未立的降臣呢?
0洪承疇聽到朱傑的話,愕然道:“亡羊補牢?亡羊補牢又如何?難道我身上的汙點就能夠洗去?”
“放下屠刀,尚能立地成佛,更何況你隻是投降,還沒有助紂為虐,洪督師,隻要你能夠幡然醒悟,一切自然包在在下身上!”
朱傑答道。
“包在你身上?隻怕皇上他……”
洪承疇遲疑道。
朱傑笑道:“洪督師,此次我北上關外,可是向皇上請了旨意,任何事情都可以由我便宜行事,盡皆準允嗎,你的事情自然也不例外!而且,皇上可是還念著舊情呢,不然的話,你的家人如何還能夠平安度日?”
“你是要我找機會跟你一同返回大明,重整旗鼓?”
洪承疇問道。
朱傑搖搖頭,答道:“洪督師,那怎麼可能?隻要你一離開盛京,隻怕多爾袞第一時間就會知道的,根本沒有半點機會逃回關外,如今隻有一條路,那就是隱忍待時,在關鍵的時候,狠狠的給滿洲人捅上一刀,即便是不能要了滿洲人的命,也要讓他們元氣大傷!”
洪承疇點點頭,答道:“不錯,朱大人的在理,好後,我來給皇上寫一封書信,麻煩你帶回去……”
著話,洪承疇撩開衣服,將一片內衫撕了下來,趁著沒人,咬破手指,匆匆寫了幾句,塞到了朱傑手裏,“朱大人,一切就拜托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