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心氣兒正不順,適逢他撞到槍口上,眼神一凜便丟了句,“廢物。”
掌櫃的一頭霧水,莫名被罵了頓,還隻能堆笑應著,“白小姐說的是,說得好。”
他一臉阿諛奉承,全都擺在明麵上。
白安心是什麼人?武林盟主的女兒,多少人巴結著往上趕的人物。
平日裏哪種溜須拍馬的人物沒見過?
不說他,就連那些世家子弟,見了自己,哪個不是滿眼欽慕?對她不是客氣三分?
都是些軟骨頭的東西,沒一個能拿得出手的!
想到墨之韻,白安心的怒火才稍稍漸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隻有墨之韻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
她輕揚了揚下巴,重新恢複那個盛氣淩人的模樣,一言一顰皆是驕傲之色。
視人如螻蟻般微賤。
“那女的什麼來頭?”白安心突然問道。
掌櫃先是愣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兩人似乎認識了很久,看關係應該不一般。”
他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接著又補了句,“不過兩人的武功都不低,估計不是尋常人家,白小姐您還是小心點為好。”
想到墨之韻和雲笙雪出手的畫麵,掌櫃說著說著都覺得頭皮發麻,這樣年紀輕輕的一對男女,居然在武功上有如此造詣!
白安心冷哼一聲,眸子裏盛著不屑,顯然沒將掌櫃的話放在心裏,隻當他是在危言聳聽。
論武功?她白安心還沒怕過誰!
想她堂堂武林盟主的女兒,還能怕他們不成!
她自幼習武,父親又專門請了江湖高手任教,功力自然不可小覷。
白安心心比天高,不屑地說道,“照你這麼說,我什麼時候倒要去領教領教。”
同齡的人裏,她至今還沒敗過!
白安心本就對雲笙雪不滿,此時心底更對她多了幾分不屑。
“白小姐小心為上。”
掌櫃好心勸道。
他收了白安心一筆不小的錢財,沒說幹什麼,隻說借他的地方等個人,有什麼損失由她來賠。
掌櫃在江湖混了這麼多年,多少有點眼力見,白安心來的時候帶了幾名侍從,模樣雖然普通,懂行的人卻知道,那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看這陣仗,掌櫃便知道白安心不是普通人,背景定然不一般。
既然她這麼要求了,他也不好不答應,何況這又是筆賺錢的買賣
他是個商人,哪有放在嘴邊的肉不去吃的道理?
隻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可不能讓白安心在自己這兒出事兒。
不然自己吃不了兜著走,於是掌櫃好意提醒。
卻不料白安心壓根不買賬,反倒氣勢洶洶質問起他,她步步逼近,“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連那種花瓶都打不過?”
說著她兀自笑起來,隻是笑聲裏滲著寒意,“再敢多說一句,當心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白安心正在氣頭上,這下無異於火上澆油,她心裏極其在意別的女子和自己比較。
尤其她還對墨之韻有好感,本就看不慣雲笙雪,潛意識裏甚至很排斥她。
半天找不到發泄口,掌櫃無辜成了炮灰。
姣好的麵容不複存在,白安心整個人都籠罩在可怕的寒意之中。
掌櫃的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是我嘴賤該打!白小姐別氣,為了我這樣的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本是出於好意,沒成想惹了一身騷。
想想都是懊悔之及,他抖著聲音生怕白安心找自己算賬。
卻沒想到,白安心遞出幾塊碎銀子。
掌櫃看著麵前白花花的銀子,心頭微動,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有了前車之鑒,他說話都要先考慮三分,迎著笑問,“這是?”
白安心一副施舍的模樣,“你先拿著,自然有用處,不會讓你白拿的。”
她小臉離得很遠,這種下等人身上都彌漫著一股窮酸氣息,仿佛跟這樣的人相處降了身份,會拉低檔次。
白安心用帕子包著銀子,徑直扔給了他,麵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惡。
好處給到了,才能讓人心甘情願辦事。
白安心出身於那樣的家族,對於這些手段,從來都是信手拈來。
自小便對這些套路熟記於心,人精中成長出來的人,心思異於常人的深沉。
聽完這些話,掌櫃才敢放心地接過來,臉上滿是阿諛奉承,“您放心,要辦什麼事?就您一句話的事,我立馬給您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