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牢質問(1 / 3)

神武王朝(唐朝)聖曆元年(公元698年)的天牢中

昏暗的牢房裏,隻有水的滴答聲,微閃的火光更是添加了天牢中的陰森感。牢房的正中間趴著一個姑娘,那姑娘發絲淩亂,遮住了她姣好麵容!眉中的紅梅因為緊鎖的愁緒似有凋謝之感!

“司宛嫣,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皇上!”女官淩厲的審訊聲在空曠的天牢中泛起陣陣回聲。“你以為,裝啞巴本官就無法為你定罪嗎?”

“大人,我沒有下毒。”堅定而清冷的聲音回蕩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她已經在這大牢裏關了兩日,兩日以來她別無所求,她知道,自己命中注定難逃此劫。心底卻還是忍不住一直在祈禱,那個人能來看她一次。她奢求不多,隻要那個人能相信她是清白的,相信她沒有丟臉,她就死也無憾了,所以這個罪她不能認。她以為她可以堅持到那個人的到來,可是終究還是她奢望了,看來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分量啊!

“你還拒不承認,來人,上刑。”獄卒拿來了夾棍,同時套在了司宛嫣的手上和腳上。“啊……”司宛嫣努力想讓自己不低頭,可是——真的好痛,這就是十指連心吧!估計自己這手是要廢了吧,以後再也不能彈琴了~這樣的話她更不會再看自己一眼了!死吧,死了她就解脫了,再也不用去討好任何人。

這時外麵匆匆跑進來一個獄卒,跑到審訊官麵前小聲低語,“大人,上官大人來了,在外麵指名要見司宛嫣。你看——”

“哦,上官大人?我知道了。”審訊官彈了彈在牢房沾到的灰塵,看了看趴在地上已經半昏迷狀態的司宛嫣,說道,“本官敬你是宮中伶俐之人,司姑娘,你還是早日招供吧!免得受這些皮肉之苦~你好好想想吧!”審訊官瞅了瞅施刑的獄卒,“給她撤刑,司姑娘,上官大人要見你!”

上官大人?嗬嗬,終於來了嗎?

也罷,自己這十六年對她的奢求,就在今天結束吧!

“上官大人,司宛嫣帶到!”司宛嫣看著那個一直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寬大的鬥篷下隱藏的是與世隔絕和傲然朝堂的孤立,司宛嫣不禁感歎到——自己終究不該奢望的!一切都結束吧!

“退下吧!”那是一個嚴肅且不帶有任何感情的聲音。

“是,大人!”獄卒出去了,空蕩的牢房隻剩下她們二人,卻也是相對無言。

片刻後,司宛嫣率先行禮。

“奴婢見過上官大人!”司宛嫣忍著傷痛,衝著那淡漠的背影參了禮。“不知上官大人找奴婢前來所謂何事?”一樣清冷的語氣,那淡淡的疏離像一道越不過的鴻溝把兩人隔了開來。

那身影終是轉了身來,鬥篷下的女子氣質端麗,相貌傾城,眉間一點梅花使其更顯妖嬈,而眉宇間卻不失英氣,大有一副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勢。這樣的麵容,這樣的氣質,現天下隻此一人——武皇親信,宮內權利第一人,上官婉兒。

仔細瞧來,司宛嫣相貌與其相似竟有八分。

“嫣兒,”上官婉兒朱唇輕啟,目光銳利。“你可曾下毒?”

“大人,若奴婢說沒有,你可相信?”司宛嫣直直的盯著上官婉兒,那眸子傳遞的有堅定,有倔強。

“信與不信,又有何妨。那張公子與你無冤無仇,他又為何要陷害於你?”上官婉兒對於司宛嫣的倔強,實在有些無奈。這丫頭,性情過於剛烈了!

“大人若不信,又何必多問!”司宛嫣失望的閉上了眼睛,這應該是自己最後一次見這個所謂的親生母親了!“奴婢有一事一直不明,想請教大人,不知大人能否告知?”

“你問吧!”上官婉兒姣好的麵容在鬥篷下越發清冷。

“奴婢究竟為何而生?”無情,何來的愛?不愛,哪來的情?

“雨中情,愛錯生。嫣兒,生汝已非吾本意,汝應聽天由命。而非奢問於為何而生!”

“嗬嗬,好一個‘雨中情,愛錯生’啊!哈哈哈哈~上官婉兒,我的好娘親,好大人。司宛嫣謝謝大人指點!往後奴婢必定信天命,感天恩。大人金貴之體還是勿在此地多留。奴婢告退。”司宛嫣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回牢房的,腳上的傷因為自己的倔強又加重了。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