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劈裏啪啦的……”
“沒事。”
“你的衣服?!這怎麼回事?”簡軒儀抹了把臉,折回去抬腳踹門,“反了天了……”
“軒儀!”阿雅又扯住,“我料到了,哪那麼容易。”
“這丫的得寸進尺,怎麼說你是長輩。”
“恩。”
簡軒儀跟著進電梯,氣憤又道:“阿雅,依我看,你一再隱忍反而助長這小子的脾氣,從小就被養得不會見好就收,你能管管,不能拉倒吧,這麼大個人了……”
阿雅穩穩地,“你像梓銘這麼大的時候,不也是哼天嗤地的。”
睨她柔柔的笑容,簡軒儀臉一僵,又有點漲紅,隔了會兒才抿著嘴,“我像他這樣不陰不陽的?”
阿雅輕哼:“更沒天沒地。”
“胡說。”
電梯到了一樓,阿雅走出去:“在這個圈子裏成長的男孩都會帶些戾氣吧,梓銘……他情況不一樣,你別評價我,不為他做點什麼,我心裏那道坎也好不了。”
簡軒儀沒說話。
到小區門口,不耐煩地問:“你這兼職保姆什麼時間下班?”
阿雅回頭一笑,“那孩子得吃飯。”
小區周圍的環境不熟悉,兩人繞了一圈才找到一家像樣些的餐廳,打包一份中規中矩的套餐,拎了回去。
出來的時候有先見之明,沒有鎖門,阿雅走進去,把筷子和餐盒排出來碼好,也不看沙發,慢慢地說:“小區外麵帶水果撈的就一家餐廳,剛才打包時問過了,我這是最後一份,馬上打烊。你再踹了,今晚就餓著。”
她轉身去流理台拿了包,“我走了。明天再來。”
輕輕帶關了門,阿雅去摁電梯,回頭沒看到簡軒儀,她又折回來,這廝半蹲在門前,阿雅張嘴,簡軒儀比了個手勢。
“你幹嘛?”阿雅壓低聲音。
“套個鎖。”
“……”聯合國幹事,還有這技能?
窸窸窣窣的,不一會兒,口香糖上印了個鎖片形狀的圖案。
簡軒儀朝她挑眉。
進了電梯,阿雅才說,“不行這樣,梓銘會反感。”
“那你每天像小博美一樣蹲在門口,幹等啊?”
“剛才那外賣,梓銘會吃掉的,等他想給我鑰匙了,就會放在地毯下麵。”
簡軒儀冷哼:“說得多又把握似的!”
阿雅懶於反駁,反而是問,“我怎麼瞧你什麼也會,簡長官,你在聯合國就是開鎖調檔案的?”
“少盤我,想套情報機密?”
“別開玩笑。我就是好奇,還想說,如果你很忙,別陪我跑來跑去了。”
他一嗤:“你少自作多情,真忙我還顧得上你!一周也就得空跟你和清夢吃一次飯,聯係還是要有的吧。”
是,阿雅對於簡軒儀給予的距離舒適感,很是感激。
回國以來,他就像朋友一樣,有忙就幫,閑了就聚。
阿雅覺得自己有些自私吧,一早就把絕情的話擺在兩人之間,簡軒儀有一份真意,彌足珍貴,可她要不起,也不配。
心對心,才是平等。
所以她說,他忙的時候不要顧及她,她是沒什麼能力,幾乎在社會底層,可她性子幹倔,不想讓自己不知不覺成為那種,給不了那個人回應,還因為自己的懦弱無助,享受著那個人的關懷嗬護,那樣的人。
上了車,半路沉默,路燈晃過的安靜時分,簡軒儀才捏著方向盤輕歎一聲:“那晚你說你累了,我便一句多話也沒有,你別單方麵與世隔絕,你能讓清夢幫什麼忙,就可以要我幫什麼忙,這個社會,正因為有了人與人之間的聯係,才叫社會。我把話放到這個程度,你還要有思想負擔?”
他的語氣,聽起來掩不住的落寞、
阿雅低頭,滿心慚愧:“不是的,簡軒儀……”
“那我告訴你,我在安全理事會任職,這次回來,是受命調查並解決一些影響到國際的勢力和黑幕交易,你可能猜測,我脫離父子關係,忍辱負重十一年,是不是要反回來狠狠端他們的鍋?”
阿雅沒說話。
他歎氣,“我回來與席叔那邊沒有衝突,我隻負責上麵交給我的範圍,兩樁,影響到亞太穩定的勢力和黑幕交易,當然,假如哪天我父親那邊有觸碰到我工作範圍,我依舊進行調查,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