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我解釋給你看看(2 / 2)

她拽起沙發布擰成一團跑過去給關小淩壓住,他那根煙還叼在嘴角,快要抽完,沾血的雙手華麗如竹,插進褲袋,佇立如玉,沉靜俯瞰她,接著俯身,陰影蓋住她頭頂,撫摸她冷汗浸濕的發,“害怕嗎?阿雅,不必害怕,我永遠不會這樣對你,你不一樣,和她們,不一樣。”

猶如咒語,他似笑非笑的聲音慢慢悠悠繼續訴說:“去年四月份你爸辦案,金屬幫的人把你綁架,還記得嗎?”

阿雅死死堵住出血口,可關小淩的唇烏白起來。

“三個馬仔,他們的下場如何?你爸是不是跟你說被抓坐牢了?他騙你啊,那三個人被我挑斷手筋腳筋,因為他們動了你,眼球戳破,因為他們看了你,下麵被廢,因為他們想占你,最後呢,被我扔進海邊,貢獻身體,填了海。”

阿雅毛孔寒栗,全身發抖不止。

他拿開那根煙蒂,在地板上的血裏撚滅,手指下滑,輕輕捏住她的耳垂,眸如墨靜,有些失焦,輕喃:“我對你有執念,好像從那時候就開始了,是否是宿命?”

他又自笑,搖頭,“從不信這些。”

“我從村鄔的水溝裏掙紮出來,學會的是不敬天地不懼鬼神,反世反道,一身反骨我改不了,誰不順我,我把誰擰順。”

溫柔俯身,歪頭瞧住她的眼:“順了嗎?”

阿雅身子癱軟,虛脫如冰。

而他笑眸蒼涼,大概也隻有他自己,還有頭頂那盞白燈,看得見。

一周後。

阿威和左龍在九龍何敬國的老房子裏找到阿雅。

那天出租屋裏,關小淩先被白車接走,後來他也走了,離開時沒有看一眼阿雅。

阿雅在那間血腥漫布的房間裏枯坐到天明,鄰居進進出出,有些嘀咕,她慢吞吞的拿濕抹布處理幹淨了所有血跡,後來被警察帶到警局,進行問話,扣留超過二十四小時,仍沒有人來保釋她,二十七小時,她被放出。

去了一趟醫院,她見不到陳向學,孤魂野鬼般在醫院走廊裏守了半日,阿雅回到自己的家。

後來的四天,她不吃不喝,渾渾噩噩呆在爹地的房間裏,那件發現鑰匙的衣服,她一直攥著,哭了許久,又笑了許久,好似一年時間,不過一場大夢,爹地的遺誌,她沒有能力完成,失 身失心,一敗塗地。

而那個人,沒有出現,一有能力完成,失 身失心,一敗塗地。

左龍和阿威來把她接走,送進醫院,掛點滴,輸氧氣,用一切手段把她逼醒。

阿雅知道沒這麼容易死,醒來睜開眼睛看見光,看見這個世界,她扯嘴笑笑。

左龍和阿威確定她蘇醒,把她放心的扔在醫院就走。

無人照看,無人監守,絲毫不擔心她逃走或者死掉,他們隻是執行,照辦。

逃麼,阿雅猜想,至多逃到醫院的門口。

死,那更不可能,處處都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即便拔掉了氧氣管,護士不甚著急地再給她按上就是。

從去年到今年,這種情況阿雅反複經曆過,頗為熟稔,一點兒也不掙紮,配合治療,人麵靜靜。

三天後,她能下床了。

也像別的病人一樣,扶著牆慢慢走出病房,在走廊上晃悠兩下。

那麼巧,晃悠也能碰到熟人。

從手術室被推出來的關小淩。

匆匆錯肩而過,關小淩的推床邊除了醫生,還有兩個穿製服配槍的警察。

走廊的其他病人或家屬在推車經過時都有些停步,目光跟隨,阿雅不像他們好奇訝異,取了熱水回自己的病房。

整個下午都在輸液,完畢時已經傍晚。

阿雅起來去洗手間,對著鏡子洗臉時,卻想起了關小淩插著管子的猙獰脖頸,還有她一隻被拷在推床上的手腕。

第二天,她還是去打聽了關小淩的病房號。

特殊監護病區在五樓,阿雅剛出電梯就看到了看守的警察,自然而然被攔住。

好在病房門沒關,又好在關小淩那一刻蘇醒著,四目短暫相對,關小淩拷在床邊的手指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