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了?”
“把事情說一遍。”
“就這個?”
關小淩攤手,“就這個啊。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我心裏發抖,生怕和你講的不一樣。”
“再後來呢?”
“他走了呀,然後進來個司機,把我送回來了。”
阿雅細細的眉擰起,前思後想,都不該是這樣,那他說要單獨找關小淩,意義何在?根本什麼也沒問啊。
他的思維,到底是怎樣一種模式?不單單是模棱不清,阿雅根本連頭緒絲也揣測不到。總不可能是無聊了吧。
“或許他可能就是故弄玄虛呢?”陳向學如此分析。
阿雅皺眉。
“你受傷,他不滿,又不好真對你的同學責難什麼,而受傷那事有疑點,他的心思縝密如織,他不去懷疑才不正常,所以隔了個把小時讓關小淩在複述一遍,他聽細節。”
是這樣嗎?他越沒任何動作,阿雅才隱隱覺得奇怪。
“陳老師,不說這事了,那兩個歹人……”
“放他們走後,我們這邊暗中的人第一時間控製住了。”
阿雅的心鬆了鬆,昨晚一直在擔心左龍那邊找到,一旦找到對了口供,全部完蛋。
陳向學笑了笑,“別擔心,這點頭腦,就算我沒有,老肖也有。老肖就是昨晚的中年人,拷問過了,一般街道混混,堵你是想要錢。”
“原來是這樣,他們一開始沒說,要是說要錢我給就是了,我還以為是席城的仇家或者……陳老師,你在遊戲裏賭?”
“哦……”陳向學撓撓頭,有點尷尬,“那個嘛,身份的偽裝,我不太會玩網遊,隻好玩那種,運氣真差,幾把就欠了錢,我幹脆找地下錢莊借點兒,聽說這邊的地下錢莊很散,上頭還沒給我工資啊,我的錢除了輸掉,剩下的把那條街的所有網吧都辦了會員了,出租屋在那,也暫時作為一個據點,以防萬一嘛,我總得有個在那邊晃的理由。”
“……”阿雅覺得陳向學斯文的外表下,性格有點……
想起昨晚那麼危險的情況,他裝迂腐,還忍不住調侃席城,說叔叔爸爸什麼的,無語。
“不過,昨晚席城點破我賭錢,他肯定有所表達。”
阿雅低頭,“他好像誤會老師你對我……”
“吃醋的男人啊。”陳向學笑了笑,表情卻正經下來,“不管他是單純醋意還是什麼,他講出來,至少表明在昨晚出事之前,他就對我的動向了如指掌,就說明,你周圍的人,親疏不管,他都有在留意,在你身周圍了一個嚴密的網,說白了,就是禁錮和獨占。你覺得壓抑嗎?阿雅,他的心思太可怕。”
如果這是對她的喜歡,阿雅懼怕。
不像喜歡,是獨占,嚴格控製她的一切,像看管一個寵物,太陰沉。
在第三天,學校裏突然下了通知,措手不及。
陳向學調課了,不再接阿雅學院的課,改為幫帶研究生。
無疑,這是席城暗中和校方通了氣。
阿雅與陳向學正麵的交流,砍斷了,短信方麵自然也受影響,阿雅不禁想,他的醋意這麼大嗎?
不過,從前簡軒儀的事上,他更雷霆,想想,又說得通。
她隻能裝聾作啞,在他麵前一句不提,所有和陳向學的聯係,現在隻能通過關小淩傳達。
不過事情並沒有因此受阻,關小淩在夜總會守株待兔,十天之後,終於見到了素描上的人,那個曾經出現在席城身邊被阿雅看了一眼的男人。
很快,身份查清。
阿雅訝異陳向學那邊在香港遍布的偵查力。
那個胳膊紋身的圓臉男人,九年前正是毒梟一條線金彪身邊的小馬仔,號叫東仔。
東仔並不麵熟,九年後出現在席城周邊,警署和別的盯著席城這邊的幫派,並不會在意,隻當是新混上來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