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張開,小小菱唇淺淺櫻色,臉真真是巴掌大,黑發流在了他的指縫裏。
男人眼眸講不清楚什麼神色,蹙著眉頭,發絲沁出的香往他鼻息裏飄,隻進不出。
阿雅醒神了,徹底醒神後往沙發裏頭縮。
他也就收回手,拿手去接煙,撣了撣,單手插袋的身軀也站直了,冷漠陰沉。
阿嫂見狀也得出來了,端出了熱騰騰的雲霧茶。
他語氣不善:“家中哪來的兔子?”
阿雅在沙發裏的身子一定。
還沒消化他三個多月消失不見今晚突然來了這裏,小兔子的安危,又緊緊抓住了她的心髒。
阿嫂望了眼小女孩,低頭又去尋那因為男人戾氣而跑沒了影的兔子,這樣回答:“席先生,對不起這事還沒來得及跟您報備,是這樣的,前些日大小姐來山中打獵,說是這隻兔子生相可愛,還小殺了烤吃也沒幾兩肉,不如養肥……”
他眼睛多厲,一眼撇到不遠處空曠轉角的兔籠子,心裏明白九分。
漫不經心地反問,“兔籠子少說上千,這是打算養肥就殺還是養到老死啊。”
阿雅呼吸都攥得很輕了,低頭望著沙發外的實木地板,他的影子很長,且黑,在上麵緩慢移動,他在喝茶,放車鑰匙,撣落煙灰。
那個側麵,深邃立體,且冷。
喝完了茶,他就上樓了。
阿雅深深呼吸,小臉很白,下地在櫃子下麵尋到了兔子,抱在懷裏無措地望向大娘。
大娘接過兔子,小聲出主意,“我先把兔籠子搬到我的房間裏,阿雅小姐,養兔子的事是小,可席先生瞧見了,得是他同意。”
阿雅不想求他,真的不想。
大娘把她輕輕往樓梯口推,“席先生不是吝厲之人,阿雅小姐,你喜歡兔子,我也喜歡,可席先生擺明隻想聽你說話呀。這……沒辦法。”
阿雅望著樓梯口,忐忑不安,最終隻能抬步。
他的臥房門沒有關,阿雅在樓梯口,花了多長時間才走到他的門口?
他雙手插袋立在落地玻璃窗外的露台,聽見腳步聲轉回身,那樣遙遙且高高在上,叼著香煙看她。
走廊的燈光都開著,阿雅慘白的小臉再清晰不過。
“席先生,請你……可不可以……”阿雅語無倫次。
“話講不清楚就不要講,回屋,去洗澡。”
最討厭動物毛,剛才沾了一身。
那小小身影頹唐離去,他挑眉,深抽口煙撚了,自己也摘了衣褲進浴室。
阿雅並不知道男女的事,有洗澡這個步驟,這方麵她一無所知,現在小兔子的命運捏在他手裏,他讓她幹嘛,不過分的她都去做。
洗了澡出來吹頭發時,房門被打開了。
男人進來,且順手關上。
阿雅渾身戒備地從梳妝台前站了起來,手裏的吹風呼呼鼓著熱風,吹得大腿直疼。
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他穿藏青色的睡袍,係得鬆鬆垮垮,浪 蕩也倜儻的模樣,洗過澡的眼睛黑漆如海,隱有灼光。
走過來取了她小手裏的吹風,關掉。
屋子裏再沒有聲音,因此把兩個人交錯的呼吸放大了。
他把她手腕牽了,修長的手指輕鬆圈住,力度冷韌,阿雅被半抱半拖到床邊毫無選擇,她心髒突突的跳,有些感覺,渾身發膚的毛孔都灌進了冷風,凍得她發怵,她想站起。
見他皺眉,她就不敢了。
阿雅的手縮進睡衣袖子裏,很保守的睡衣款式,衣服褲子都包到了手腳,不過在男人眼裏,算得什麼,轉眼也不過是幾塊碎布。
他眯眼看她,長指勾開係帶,講的也很明白,“今晚肯定是要的,這事兒圖個舒服,配合了都好受,不聽話就難受些,再住一次院。”
阿雅在他低沉冷酷的聲音裏,已經開始痛,那些記憶針紮般讓她渾身發抖。
她講不出話,也哭不出來,因為他一次就夠了,已經厭煩,他沒得到好受,不會再碰。
是她太天真。
席城瞧不得她這幅樣子,就不瞧,把人往中間放平,摘了枕巾蓋住她煞白的臉,心裏低咒,幾時也不曾這樣來過強的,他根本用不著。
人沒見著的時候就那麼回事兒,他這氣生的久,也煩躁,不會生出驅車來這裏的想法。
今天是見著了,兩三個月旱著,哪還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