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他抹布和拖把室內有嗎?
餘光瞥見他好像臨窗而站,那樣高大偉岸,擋住了她好多的光,不曉得在看什麼。
阿雅自己去內置的小衛生間找到了。
她一向幹起活來認真細心,心無旁騖漸漸地倒將那無聲無息的男人忘了。
他的一幫下屬,從椅子上踹下的腳印來看,真有些粗獷豪放。
阿雅一條一條地擦,不覺間挪到書桌。
桌麵出乎意料地幹淨雅致,電腦沒有開,一隻金色的鋼筆擺在攤開的文件旁邊,桌角一個紫砂的煙灰缸。
阿雅頓了頓,小聲問身側一米外佇立的男人,“席叔叔,我可以把您的文件合起來疊好嗎?”
夜色已濃。
窗外如黛,室內明黃,偌大一片落地窗倒映著一高一矮,一挺一柔的兩道身影。
男人轉畔,扭過頭來那一雙眼睛便似框住了這汪夜,隻有黑,還不透光……
“有喜歡的人了嗎?”
阿雅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在跟她說話,在,問她。
驚畔住。
那樣一個心如紙透的小女孩子,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那一雙鷹隼一樣幽沉的眼睛,望住了她。
阿雅招架不住,感覺本就薄的一張小臉上,遮羞的細胞都被他吹開了,一點藏了又藏的心事,直截了當地被無情戳穿。
手裏的抹布因為用力滴出了水珠,阿雅的手心好涼,可是臉上沸熱開。
他單手插著褲袋走過來,講他的:“我也有中意的姑娘了。”
啊?
阿雅驚蟄不定中一團亂。
他再逼近,她就隻能順著桌沿往裏麵走,一雙鹿黑的大眼睛,匆匆看了一下這位叔叔。
所以,無頭無尾的話,應該是他酒意上頭了?
阿雅確定,他是醉了。
電視劇裏不是經常這樣放嗎?男人平時內斂深沉,喝醉了酒,逮住一個人就胡言亂語,訴說心事。
席叔叔這個年紀,如斯的生活作風,竟也在心底藏了心上人?
阿雅總之不曉得怎麼接話,聽那口氣還有點陰沉,需要安慰嗎?她並不知道怎麼安慰。
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那支金色貴冷的鋼筆,阿雅彎腰去地上撿。
男人獨有的馥鬱氣息已近。
熱源在身側,阿雅察覺到,想躲根本來不及,空著的手腕被強有力的大手抓住,“席叔叔……”
他身上的味道一旦近了,就撲鼻,阿雅覺得好陌生,並且受不住的成熟厚重,還有酒氣,煙草,他的手臂掄到了她的腰後麵,小小一窩腰,再往下,修長且有些熱的手指一包,再一抓,阿雅小聲驚呼了出來,驚愕萬分地去看他,然而,人已經鎖在男人精壯的懷裏,被弄到了桌上。
腿也別了開,他強勢貼來。
阿雅慌不擇已地掙紮,可憐那麼點腰卻被男人一隻手控製有餘,攥得她疼。
“席叔叔,你喝醉了!”
頭頂放大的男人呼吸,噴在驚蟄不已的小臉上,她還在喊他,希望他能保持清醒,努力想要去看他的眼睛,看到的卻是鋪天蓋地下來灼黑。
“席……”阿雅拎起那塊髒抹布,小臉蒼白急紅,往他臉上扔。
他的拇指有些重地擦過她的唇麵,灼眸漆黑,他來回地摩,受了那塊髒抹布,並且那樣邪侫惡劣,毫不在意,找準她的耳垂,一頓折磨,吐息沉又黯:“叫什麼叔叔,我老麼?知不知道什麼叫男人,恩,我能讓你……”
後麵的那些阿雅拒絕去聽,阿雅覺得耳朵汙了般,渾身戰栗,說的那樣的話她覺得好陌生,好無恥。
席叔叔怎麼是這樣的人?他不是文雅紳士嗎?他還是長輩啊,他剛才對他說了什麼?
喝醉了也不能這樣啊,把她當成了誰?
“我是阿雅,席叔叔,我是你朋友何敬國的女兒……”
他渾然未聞,那樣俊的臉壞起來,阿雅看著可怕。臂膀箍著她的腰下一收,阿雅撞上他的皮帶,似懂非懂的年紀,饒她再是白紙也可怕地感覺到什麼,阿雅的眼淚嚇出來,簌簌撲滿漲紅又蒼白的小臉,顫顫細聲地想把他喊醒:“席叔叔,我真的是阿雅,我是借住在您家裏的何阿雅……”
他笑,好看極了,說他知道。
知道為什麼不放開她?
阿雅感覺到他的手在她身上亂動,到了她的肩,握住了那抹瘦小的肩,太軟,他俯下來用力地嗅,薄唇淺淺總有笑影,分外迷人,說青瓜。
什麼青瓜?
阿雅著急地就是推不開這惱人的沉重身軀,何曾被人這樣對待,從小到大被爹地教育,她又內向文靜,和同齡的異性最近距離不過並肩而行,同桌都大多數是女孩,她默默無聞慣了,別的女孩十三四歲開始懂的,阿雅不懂,也不好奇,不想去探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