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乖乖點頭,上來臥室,關在小屋裏,越想越慌。
任她這麼個小不點都能看出來,老爸現在職位靠譜,更還有上升空間,那日聽同事叔叔說,去那個天津,老爸會難混。
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誰會做這麼不明智的決定?
她踱來踱去,拎著手機一個一個看聯係人,翻到最後,她眼神定住。
還能與誰商量?她認識的,成熟的大人,信得過的。
阿雅打了這個電話。
說到最後沒收住,哭了出來,“……所以席叔叔,我很擔心爹地,他隻不肯與我說。我轉學事小,重讀也無關係,可我不想爹地就這麼委曲求全,爹地以前說過你很厲害,人脈廣,可以不可以請您幫個忙,打聽一下爹地調職到底有什麼內幕,誰在壓迫他?”
那頭安慰的嗓音低低沉沉,令她聽著心慢慢地就靜下來了。
他不疾不徐,答應她:“有消息我聯係你,”
“謝謝席叔叔。”
“一個條件,不要哭鼻子了,你這聲音要把我耳朵折磨壞。”
她是聽不懂,不好意思地破涕為笑,夜裏的玻璃窗映出自己的樣子,確實哭慘了,小臉花得。
事出以來,頭次睡了個安穩覺,安心等席叔叔的消息。
同一時間,偌大的會所,安靜走廊間。
左龍見那人接了電話後便低頭點煙,動作慵懶,長身玉立,西裝攬在臂彎,背影高大如塑。
玻璃亮如澄鏡,卻照不出那雙眨也不眨的眼眸裏,色澤。
左龍不敢提醒,套房裏剝了一般衣服的妞兒,還在幹等。
他抽完煙,回身時果然就把這事忘了,清墨眉宇挑得漫不經心:“剛才進來時,阿威那小子是不是提了句,秘書長的女兒在這裏泡吧有一段時間了?”
左龍回複:“是提過,說那位千金想見您想了許久了。”
他笑了,“那就見見去啊。”
“城哥?”
他闊步就走,走路也是不太正經的,卻風雅好看,隻不過左龍再看,那挺拔高大的背影,分明是冷厲如霜。
接的誰的電話?出什麼事了?
當晚,席城一個微笑,把秘書長的千金魂也勾走。
第二天,吃了個午餐,那位千金就著手安排,引自家爹地與席先生見麵的事宜。
他去秘書長公館裏用晚餐,心情似好,女傭為他係領帶時還得了他捏了下臉頰。
這樣的清淺笑意一直保持到上車後,他接了一個小女孩的電話。
左龍這回坐得近,聽出來是那位何姓小朋友的聲音,他點了根煙遞過去。
那人接了,四目相對,輕笑地開腔:“阿龍,何敬國這人你覺得如何?”
“在條子裏,算鋒利的。”
“是啊”他輕吐煙霧,“辦事密不透風,連我的眼線也瞞過了,要不是他有一個童真懵懂的女兒,真就讓他跑了。”
他懶散,癱到椅背,長腿是沒處放了,岔開擺著,繃得修身西褲的當部直直的,這是一個成熟且危險的男人啊,壞是天生了。
閉眼,抽著煙那麼痞的樣子在笑:“阿雅……小小的,小的我哪兒都想捏一捏,柔一柔。何敬國難道不知道,東西,往往都是越爭越搶越難放手嗎?哄抬了價,撓了人的癢……嗬。”
校長辦公室。
阿雅站在爸爸身後,眼看著爸爸和校長交涉,順利到半中。
手機響,何敬國抱歉地起身,走到外頭去接。
這一接,好久也沒有回來。
阿雅追出去,看到的是站在欄杆邊的爸爸,從來不失控的爸爸,在用拳頭砸鐵硬的欄杆。
“爹地!”
何敬國回頭,臉色生硬冰寒。
他不死心,先是回了警署大廳,衝進最高層的辦公室質問一番。
上司嚴肅地斥責了他的行為,然後再問就是一個答複:“你有疑問找行政區總部,命令從那裏下達,我執行而已!”
其實無需多問的……
何敬國冷嗤大笑,模樣嚇壞了聽話的阿雅,阿雅跟隨老爸回到家中。
老爸站在媽咪的相框前,捂住了臉。
阿雅擦掉眼淚,“爹地,爹地你不要這樣好嗎?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的,你這樣我很怕……”
肩膀被爸爸用力摁住,爸爸的手從來沒有這麼冷,這麼硬,掐得她骨肉會幾乎會碎掉。
最後爸爸抱住了她,輕聲問,“阿妹,老實和爹地講,爹地調令的事情你和誰說了?”
阿雅一驚,席叔叔的回複是:警察內部係統的消息難以打聽,但是叔叔幫了叔叔能幫的最大的忙,你爸爸應該能夠繼續安然無恙呆在香港,原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