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阿雅靦腆,微低著頭。
簡軒儀把她拉到一邊,不擋別人路,旁邊幾個男孩子起哄,又被他趕走。
阿雅臉好紅……
“何同學,我四天沒來上學,這期間辛苦你去學校門口拿早餐啦。我劉伯講,第一天你還被左叔嚇到了,抱歉!”
阿雅在他眉眼飛揚講話時,鼓起勇氣偷偷看了他的臉一眼,迅速降下目光。
很想問他,為什麼沒有上學,不像生病的樣子。
唉,不歸她問啊。
“同學,所以我今早帶了兩份早餐,謝你的!”
簡軒儀的雙手從背後出來,一隻淡粉色的盒子,一隻淺紫色的盒子,眨了眨眼睛,“以後還麻煩你在孫清夢前麵,替我講講好話。”
阿雅沒有接。
“六班班長……”她暫時這麼叫他,心微微顫的,無法像其他女孩子那樣,故作高聲地喊出他的名字。
簡軒儀眉清慕明,笑笑地眼神問她想說什麼。
阿雅心裏歎氣,雙手在腋下的位置,輕輕攥著書包帶。
“對不起。”她抱歉地低了頭。
簡軒儀來不及講話。
她說,“以後我沒辦法傳早餐了。”
她打算轉身快步走,
簡軒儀當然把她細胳膊拎住,少年皺眉,“怎麼了何阿雅?”
原來他知道她的名字。
阿雅胸腔裏咚咚急跳幾聲,臉是越發憋紅了,不爭氣的樣子自己瞧不起,不敢回頭望他。
簡軒儀不打算放人,孫清夢人嬌俏美麗,可是性格不太好,所以玩得好的還真隻有一班的這個學習委員。
學生會上,簡軒儀和阿雅同桌開過會,他眼底搜羅了十二個班數得上的美女,這其中並沒有阿雅。
印象裏,就是學習委員,輕聲細語,挺怕生的,看到男生會躲著走。
可是個實誠的女孩子,這一個月,半個月是她幫忙給孫清夢送早餐的。
少了她這個神助攻,簡軒儀頭大,孫清夢那妞兒不太理自己,還怎麼打溫情牌追?
阿雅眼睛看著四周,走廊的地方,欄杆那邊男同學女同學都似有似無看了過來。
她急壞了,小臉泛白,見他左右不放,隻得解釋:“是我自己的原因,六班班長,你叔叔昨天來學校,誤會你要送早餐的對象是我,你叔叔還認識我爸爸,我不想……”
“席叔?”
阿雅點點腦袋,抿嘴不言。
簡軒儀也不為難人,放了姑娘走。
阿雅快步走向了教室。
心裏亂糟糟的,她的心事通常憋著,這會兒有些難過。
拒絕了簡軒儀,連日常的碰麵,點頭的幾句交談都沒了。
簡軒儀見她為了自保這樣,會不會反感她?
胡思亂想的,拿書本擋著臉,阿雅窩在課桌上,眼圈有水光,失落落的,到最後,還是覺得大部分原因在昨晚那個莫名其妙叫住她的男人身上。
少女的情緒大起大落,她自己悄悄難過了幾天。
不過後續的情況倒也還好。
課間經過六班,或者大體育課上,簡軒儀為了和孫清夢搭訕,通常會先友好地假裝跟她打招呼。
借本書,或者過來撿個球。
孫清夢煩簡軒儀煩的不行。
阿雅總是眯眯笑著,隨和的樣子,誰也不幫,也問過她,“簡軒儀很帥啊,好多女同學挺中意他的,清夢,你為什麼討厭呢?”
“就是討厭!”
阿雅想了想,“他和所有人都玩得很好,看著不怎麼學習的,可是又霸占著每個月考的第一名。”
孫清夢踢路邊的小石子,沒做聲。
過了會兒,奪過阿雅手中的水瓶子,仰頭喝一小口,才若有所思地講,“就是因為他好像跟所有人都好到不行的樣子,我才討厭。……笨阿雅,沒指望你聽懂。”
阿雅是聽得似懂非懂。
當時沒有揣摩,等她揣摩過來,好像發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秘密。
那年國中課程製度整體還沒改革,改革的教育法卻已經下來,明年正式實行。
阿雅一班子,很不幸的,成為了中五製最後的小尾巴。
明年聯考了,意味著課業緊張繁重。
老師成天罵這幫不知愁為何物的青春小男女們,倒計時都開始了,你們眼裏有裝下聯考這道大關嗎?
阿雅學習努力,認真聽取教誨,可也認為,勞逸結合是上乘之法。
何敬國的管教溫和中自有一股嚴厲,但並不指死讀書。
周五的科學展完畢,阿雅得了班上女同學的信,說是六班班長在洋海閣請客,去的有份!
簡軒儀家裏闊氣,整個年級大概都知道。
阿雅並未當真,放學時分,收拾了書本,往後走,找孫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