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寬大的運動短袖和短褲都濕了,她想先回宿舍換衣服。
旁邊孫清夢拉她,“半個鍾晚自習開始,何阿雅,你搞搞清楚,吃飯重要還是換衣服重要?再說你身上無幾兩肉,包子也平,不妨事的啦。”
她人靦腆,站在校門口孫清夢這麼說的,來來去去男學生也多,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
“哎!冰奶要沒了!”
她被拉著,一起走了。
今天的學校門口停車不多,有一輛很醒目。
她的心思隻有讀書,不認得車的,倒是孫清夢嘖了嘖嘴,經過那輛車,低聲鄙夷:“鬼佬。”
阿雅邊走,邊低頭拿錢,沒明白,“什麼?”
孫清夢人長的漂亮,家世也算得上好,所以人比較清高,小聲過來講:“土佬,這車年初全球限量款,新聞都播了,有錢不一定拿得到,你聽說過我們九龍這邊的老大嗎?”
她迷茫的搖搖頭,爹地說法治社會,怎麼還有老大?
孫清夢真是吐血,“你爹地不是警署的嗎?我要暈,就跟你講,我住南邊,這車我見過,停老祖大廈那的。”
“哦。”
“明顯大佬座駕啊,現在來我們學校,你別跟我說你不懂?”
她真不懂,她看著那邊排隊老長的冰奶鋪,想拉孫清夢走。
“小土佬啊,肯定是我們學校有爛女勾上大佬了,放學接人。”
阿雅薄薄的眼皮睜著,聽得亂七八糟,孫清夢扣她腦袋,八卦止不住,“青婦,做那種的,知道了嗎?”
她這才震驚住,“我們是中學。”
“那有什麼!你看新開的中六那些藝術班,爛女好多,臊裏臊氣哦!”
阿雅這才扭頭看了眼車,好長的車,黑得鋥亮,車窗上麵開著一條小縫,看不清後座坐著的人。
她拽了拽孫清夢,兩人準備走,突然斜刺裏撲過來一幫男學生,打鬧有點過分,其中一個書包筆直地砸過來。
阿雅目測了一下,呆住,要砸她匈口的,她往後一倒,身後的車門卻開了。
很不幸,不知道什麼角度撞上去的,寬大的運動衣裏麵的肩係帶,非常尷尬地掛住了。
孫清夢在罵那群男孩子,阿雅急的薄透的小臉白了又紅,扯了幾次,肩帶不曉得掛在哪裏扯不下來,車門沒開多少,她也不敢回頭往裏麵看,怕真的像孫清夢說的那樣是滿臉凶相的大佬。
快哭了。
又老實,又不會隨機應變,手抖著往背上繞,摸到掛住的那根帶子,仍舊徒勞。
就在這時,有什麼碰到了她的手指,溫涼的風拂了一下,然後她的背脊一彈,帶子輕輕彈了回來。
確定那是一隻手,還很大,把她瘦瘦的背往前推了一下。
她驚愕又呆,回頭時車門已經關上,一個男人深邃鬢角黑發的剪影,一閃而過。
車裏,真皮後座,年輕男人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手很修長,拇指和食指輕輕搓了一下,上麵沾著汗,女孩子的。
前麵司機看他笑得邪氣當當,勾起的那一側唇角尤其輕佻,以為他是看見小女朋友來了。
女孩子穿的清爽,長發飄飄,麵容是絕色,拉開車門就往他懷裏撲,“城哥。”
席城懶洋洋地扔了翻蓋手機,撅起女人的下巴,湊過去就用力地啃,啃得有些上火了,再瞥一眼司機。
司機問,“城哥去哪兒?”
他的手進了衣服,女人一聲嗔,他要笑不笑,“瞧這急的,那就最近的酒店吧。”
“才不是,城哥,城哥你最壞了。”
他眯眼瞧著,十八不到,他最近也不曉得聽了誰的,說搞這種帶勁兒,真就找了一個,不過,一般般滋味兒,心思太多,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
今天完事,可以給分手費了。
限量版的豪車慢慢開走,阿雅目瞪口呆收回視線。
孫清夢叫她,她的臉憋紅得跟蝦一樣。
“呆阿雅,你又怎麼了,動不動就臉紅了?”
她低頭趕緊地往對街走,真是長針眼,她剛才就是好奇,車窗又開著條縫,想看看裏麵到底坐著誰,畢竟碰了她的衣服啊。
然後看到一張棱角分明的側臉,男人無疑,黑色的襯衫,這個側臉轉過去了,再然後,就是一個女人滾到他懷裏,又親,他還伸手……
惡寒。
因為那個女孩子她認得啊,就是新開的中六班的班花,長得很漂亮,也會打扮。
不過,和她一樣大的年紀誒。
那個男人,雖然看不見臉,不過那麼大的個子,能看出年紀了,怎麼能和女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