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木頭?”
她扇他,醉了好欺負,隨便扇,“不是木頭是什麼,恩?不是木頭是鐵塊啊,也就我看得上你,瞧見了吧,我失憶後壓根就不喜歡你,嫌棄死了。”
他閉上眼,醉的頭疼暈眩,傷心地說,“是嫌棄死了。”
她勾唇,抱住他的脖子,“看你以後不對我好點兒,越來越嫌棄!”
“不要,”嗡在她懷裏,滿口淒楚,“老子真沒有找女人,就愛你一個怎麼還不滿足,你這女人太難伺候了……媳婦兒,你現在可軟了,”
“……”
手倒是賊,手可沒有他的假正經,一會兒就不老實了。
她冷下臉,一會兒呼吸亂,“幹嘛呢臭流氓,寶寶看著呢。”
這一覺秦穆之睡得無比的酣。
醒來後,頭痛欲裂加上夢境似隱似現,他揉著太陽穴,翻身起來。
這是在……她房間?
視線一定,便看到露台邊,紗幔半浮,清晨的光明亮的灑了進來,她就站在光束裏,被對光正對他。
逆光,她看著他,視線卻不清楚。
他有些怔住,因為那樣溫柔的目光,她不言不語地呆呆地看著他。
光線刺目,他眯起眼睛,等再去看時,這一切卻快的像夢。
下一秒一個枕頭砸到他腦袋上。
她罵人的時候特別凶蠻,“秦穆之!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是嗎?你滿身酒氣,我的床單都毀掉了!你還去酒吧找女人,你個混蛋,我要把這些全部都告訴阿姨和叔叔,還有奶奶!你還不給我滾下來!”
他表情淡淡,下來床,聯想昨晚上斷片的夢境,和剛才那道目光,不死心地走過去,掰正她的肩:“席子琳,四個月了,你什麼也沒想起來?”
“我該想起來什麼?”她反問,“想起來你是怎麼死皮賴臉把我弄到手讓我有了孩子的?”
他視線沉落下去。
這樣的對話,過去四個月有過幾次。
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昨晚應該是他盼她太久,喝醉了句忍不住做夢了,包括後來那些春境……
好好的認錯,好好的哄,“行了,昨天晚上你別抓住不放。我什麼也沒做,去了一趟雪政的家,實在鬱悶才去遇南的酒吧喝幾杯,就跟著你回來了。這些天是我不好,哄不好你,你懷著孩子情緒不穩定你沒有錯,是我讓你生活無聊了些。我知道怎麼定電影票了,過幾天帶你去看電影。你要是想去我呆過的部隊瞧瞧,我也帶你去,有什麼要求你盡管提,我無條件服從。”
她嘴角隱秘地勾著,眼睛裏賊閃閃的。
冷著張臉,“反正我已經給我哥打電話了!回不回香港就在我一念之間。”
他果然緊張,“別瞎胡鬧,孩子五個月了能坐飛機嗎?再說我媽和奶奶怎麼辦,你不能這麼沒良心耍性子。”
又來了,嚴肅命令式的口氣。
她其實心底喜歡死了,因為從小到大沒人敢這麼對她說話。
在他麵前,被他吼幾句,她才覺得自己也是個需要教訓的小女人。
不過臉還是冷巴巴的,“那你現在下去,給我準備早餐,我就要吃你親手做的,難吃的話你等著我收拾你!”
“行。”現在是祖宗,怎麼也得等著她肚子裏的球兒落地了再說。
房門一關,她就咧開嘴,眼珠子轉啊轉的,走到床邊,好有些變態呢,躺到他躺過的地方,臉貼上去,仔細地聞著酒氣裏,他身上的味道,還有頭發的肥皂香。
不想讓他發現她恢複記憶了。
要是他發現了,還有這等待遇麼?
女人麼,就得耍點小心計。
席子琳裝的挺像那麼回事兒,餘下來的幾個月,都把秦穆之整的服服帖帖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說到老公,她突然想起。
媽蛋,這個遲鈍又白癡又死腦筋的男人,過去整整四個月了居然還沒把她拐進民政局給領了證?
追女人這方麵,他真心弱爆。
不行,她得耍點手段。
一紙結婚證,可是她肖想很久很久了的!
於是,聰明的腦袋稍微一轉,她表現的好不經意。
那邊秦穆之肯定是想過這事兒的啊,可是低情商無從下手啊,見她提到邊兒上,抓住機會馬不停蹄就強拉硬拽把她弄到民政局。
大紅本到兩個人手裏時,秦穆之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翻滾的心情,剛毅冰沉的臉上,嘴角彎了,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席子琳當時縮在副駕駛座,揣著本本細細的摸,心裏自然也是歡喜透了。
嘴上還要跟他裝一裝的,哼了一聲,把本子摔過去,“說好的領證隻是為了寶寶的戶口上的名正言順!你嘚瑟什麼,你以為這樣就捆牢我了,鄉巴佬,你沒聽說過協議結婚法庭上很容易叛逆麼?我一個不高興,分分鍾跟你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