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喉結滑動,表情肅沉,悶聲寡寡地低語了一句:“以前在床上叫名字叫得倒挺勤。”
what?!
她就木了。
難以置信地盯著這個說這種話說得麵無表情的男人,冷峻的五官冷硬的線條,看著也是周周正正一本正經的。
抬腳弄他一臉的水,俏尖的臉不知怎麼就滾燙無比,踢他,“你胡扯什麼玩意!……什麼、床,床……”
好半天也吐不出整個字眼,她在那個年紀,還是知道害羞這倆字兒的。
那纖細的足踝叫他兩根手指揪住,輕輕一扯。
光線下這人滄桑風骨的眉眼微微柔了,難得輕笑時那幹燥的薄唇揚起來,朝著她濕乎乎的腳丫子就是一親。
席子琳傻了,從腳底板的酥一竄到腦門頂,過了幾千伏的點壓,打得她一動不動。
這人眉目正經,卷了膝蓋上的毛巾給她每個腳趾頭都擦了,他左手往下抵住小腿肚,慢慢站起來,俯視地命令,“進被窩。”
她瞪著他,越瞪小臉越憋紅,嘴巴張張合合許久硬是擠不出一個字。
該死的腳心竄麻溜得她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秦穆之不管她,端起水盆,邊往外走邊說道:“你要走我不攔,眼下這個月內你是走不了的,你大哥打點過了。不管你住多久,住下來的期間,你就別別別扭扭的了。”
席子琳狐疑地看著他,不成想他還有這麼好說話的時候。
有點懷疑,他不攔?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嗎?
聽他又降低了幾個音,說:“能不能幫個忙,我母親和奶奶承受不了你要走的事,你就假裝假裝也好。”
想起那兩位婦人,她心底是柔軟的。
不作多思量,點了點頭。
門輕輕帶上。
席子琳盯著地毯上被水弄濕的一小塊,再看看這間屋子,有些茫然,有些陌生,心裏有七上八下的呢,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好快,她在大哥的壓迫裏,這家人的熱情真誠的相待裏,有些緩不來神。
走一步,看一步吧。
唉聲歎氣地脫掉外套,褲子也拽掉,她低頭看肚子,皮膚細膩,平平的,真有點不能相信裏麵居然有顆小種子了。
席子琳想起小侄子,阿雅生小侄子瘦猴子一樣,皺巴巴的,可是看著人的時候水汪汪的,還挺可愛呢。
“不曉得你要是生下來會長成什麼樣子?”
“喂可千萬別是一副鐵般樣啊,想想都糟心……”
自言自語,剛攥緊被窩裏,門吱呀一下又開了。
擰起眉毛猛地回頭,驚嚇還寫在臉上,忙不迭扯被子蓋住光光的肩和鎖骨,“又是幹嘛?!讓不讓人睡了!”
木頭先生麵無表情。
望著她凶神惡煞的小模樣,眉宇壓著,告訴自己,人失憶了,有脾氣拽,你能怎麼樣?
如今可得小心著伺候這根辣椒了。
手裏的雜誌輕飄飄給她甩到床頭櫃上,他冷眉冷眼地撇過去一眼,沒瞄到什麼福利,忍不住嗆她:“幹巴巴的一灘平水,有什麼能看的。”
“一灘平?”她就來脾氣了,豁開被子,“你眼瞎看不到?這什麼,這不是凸的!”
四目相對,他眼神漸深,默然不語。
她低頭,一愣,尼瑪……甩上被子!
男人喉結幽幽地闔動,低頭關燈時特地看著她的臉,低語:“是凸的,小丘陵,我看見了。”
“滾!”
“晚安。”
“快走快走!”
門嘎達關上,好一會兒,被子裏才拽出個黑乎乎的腦袋,長發垂了一枕頭,在砸,接著抱住通紅的臉,“我靠席子琳你罩子呢……豬爪子啊脫衣服一起扒了,這就算了,你特麼為毛不記著你沒穿啊就掀被子,貞結沒了,沒了嗚……”
門外,男人雙手插袋,靠著牆閉著眼。
第二天醒來,席子琳才察覺到床頭櫃上的基本歪歪斜斜的雜誌。
昨晚那男人扔下來的。
她拿起來一看,臉色就不對。
時尚男模雜誌,一共五本,封麵的小鮮肉們不用說都是她非常愛的類型,憂鬱,蒼白,有著吸血鬼貴族氣質的大長腿們。
這……特麼啥意思了?給她這個?
讓她YY的?
謔,知道自己那張臉入不了她的眼,自卑之下幹脆耍大方買幾本雜誌給她過過眼癮?
這男人看著剛正阿直的,心機也挺重嘛。
那天在醫院,她不過是和阿威抱怨了幾句,他居然聽進去了。
不過,區區幾本雜誌想討好她呀、
沒可能。
尤其昨晚見識過他正經外表下骨子裏那種悶sao勁兒後,更加確定這是個表裏極其不一的壞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