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眼裏閃閃的都是對他的愛意,溫柔起來也會像水一樣。
就在一個月前,她眼睛裏滿滿的都還是他,不屑海誓山盟,他們卻同在槍林彈雨中,都挺過來了。
一眨眼,屬於他們的記憶,她遺落不知在何處,看著他,和看任何一個男人沒有區別。
他也需要時間消化。
夜裏,他守在她的病房外麵,門關的嚴實,一個晚上進進出出有席城,有阿威,有她的張伯。
她獨獨沒叫他進去。
沒了記憶的她,是真的想不起來他這號人了,恐怕連名字都不知道。
他在黑暗中難以入睡,輪椅咯得肩背泛痛,越痛,他便越清醒,反複思量,最後卻有股淒涼。
他想,萬幸,她有了孩子,不然真的一絲牽連都扯不上。
這個孩子,給了他底氣,別的先不說,她總得把孩子生下來不是?
但顯然,秦穆之是不夠了解在還沒遇到自己之前的席子琳,她是什麼個性。
時間過去三天。
席城暗示過,給她一點反應的時間。
他生生忍著,沒有進去打攪她,挪出多餘的時間來,泡在複健室。
沒有想到的是,趁他不守在病房門外的那些時間裏,這女人偷偷做了很多事。
去婦科做孕檢。
那是檢查的醫生通知了紀遇南,紀遇南告訴他,他才知道的。
她不但做了孕檢,還仔細地谘詢了她的主治醫生,胎兒幾周能做羊水親子鑒定,幾周之內流產最安全方便。
秦穆之從紀遇南嘴裏得知這些的時候,一股子火氣噌到腦門頂。
從複健室汗淋漓地出來,鐵青著臉就去了她的病房。
本想一腳踢開門,門縫去開著。
秦穆之聽見裏麵的對話聲,有點小,但聽得還算清楚,徐徐的傳過來。
“二小姐,你這真的可以嗎?”
“怎麼不行,你看我走路瀟灑倜儻,步伐生風,這周六必須出院,要憋死了!”
“大小姐啊,那你肚子裏的寶寶呢?”
“還沒想好最終決定,喂,阿威你可不許跟大哥打小報告,你要是告訴他我去問醫生親子鑒定和流產的事兒,姑奶奶割了你舌頭!”
阿威捂著嘴,委屈地說,“千萬不能流啊,二小姐,肚子裏這個,真的是秦哥的骨肉,秦哥要是知道你不要他的孩子,他會殺人。”
她挑眉,“就那個像木乃伊的鐵樁子?”
阿威瞧她這不屑的神情,摸摸腦袋,“秦哥那都是為你受的傷啊,這麼形容他不好吧。”
“說到這個我就一直懷疑啊。”
席子琳一屁股坐下,雙手抱胸,噘著嘴講道,“大哥非說我和他天雷勾地火有一腿。”
阿威嘀咕,“好多腿了吧,孩子都有了。”
那廂自顧自地卷著長頭發,“可是阿威你說啊!我喜歡的類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是專門給我買那些北歐男模的雜誌嘛,我真要找男人,那也得找比我小三歲以上的,我就喜歡老牛啃嫩草,那些北歐有著吸血鬼氣質的小鮮肉,腿過一米長,筆直的,身上有料,穿衣顯瘦,慵懶又頹廢,看著你時微微側臉一個秒殺的壞壞眼神,勾勾嘴唇那種邪邪的笑!我喜歡的是這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