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折磨到現在,她有些遲鈍,不知道是死寂,還是沉靜。
門口有響動,她撐著胳膊探起腦袋。
人進來時燈是關的,一秒後,門關上,燈打開。
是之前給她注射肌肉鬆弛劑以及送飯的女人,瞥了眼一動沒動的餐盤,女人走過來:“秦sir讓我帶你過去。”
“去哪兒?”
席子琳見她手裏拎著密實的黑布,知道要蒙她眼睛了。
“迷宮裏多少人活著?”她問。
女人也不多話,有些功夫,輕鬆摁住一份力度都不能使的她,綁好眼睛,推她起身。
席子琳依舊抓住她的手,“我問你,還有幾個活著!”
女人輕嗤著笑,“反正馬上你就見到秦sir了,問他不就是。”
說罷,領著她就出去。
席子琳是第二次走這個地方,和上次注射回來是相反的方向,她在黑布下睜開眼睛,仔細地感受光線明暗的變化,同時控製著腳下的步子大約半米多左右,數著腳步。
走到底一百步的時候,轉了下方向,光線亮了些。
她應光側目,有細微的風。
女人推她背轉身,她進去一道門。
門在身後關上。
席子琳等了幾秒,摘下黑布,眯起眼睛承受明朗的光線。
這是一間臥室。
秦穆青雙腿交疊坐在沙發裏,放下酒杯,向她招手。
席子琳打量,依舊沒有窗戶。
她走過去。
秦穆青給她倒酒。
她沒動。
男人抬頭略笑,“還是喝點好,我怕你等下不快樂。”
席子琳擰眉,平平地俯視著他。
秦穆青打開牆上的屏幕,席子琳抬頭就看到監控畫麵裏的秦穆之,他臉上有傷,在眼角的位置,臉色很差,身上的衣服也襤褸不堪,背上的黑色袋子不見了,隻剩下手裏一把機關槍。
隻有他一個人,沉黑的眉目,呼吸有些艱難,直挺挺地站在那空曠的地方。
還活著。
席子琳緊攥的心口,驀地鬆了一下。
秦穆青陰陽怪氣地盯著她的臉,“高興吧?”
她懶得看他。
秦穆青起身,端起那杯給她倒的酒,緩緩走過來,臉上陰霾沒遮,“原以為毒蛇那裏他就死定了,非洲的眼鏡王蛇。倒真是塊鋼筋鐵骨,我不過離開幾個小時,竟然硬生生撐到了第八關。”
他輕聲玩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機關師故意放水了,他是gay。”
席子琳盯著屏幕,仔細看那人,身上想必多處傷口,不然他不會呼吸都那樣吃力。
剛直不屈,站在那裏,盯著眼前鐵灰色密閉的大樓。
她轉頭,“到第八關了,你想怎麼樣?”
“哼,我想怎樣?”
秦穆青走到她身邊,玩味地視線盯過來,手指拎起她的頭發,湊到鼻下,享受地閉了閉眼。笑著道:“不如,我把你睡了,錄個精彩的小視頻給他送過去。機關重重弄不死他,對你這麼在意,說不定一個小視頻反而更有用呢?”
“他現在看著可不大好,身負重傷,再加點心髒重擊,指不定一個心肌梗塞,倒省事兒?”
席子琳定了很久,臉色煞白,出口罵道:“卑鄙變態!”
秦穆青特別滿意她這個反應,那種全盤掌控的感覺又重新回到了手中。
捏起她的下巴,席子琳瞳孔冰沉,卻拿不出力氣反抗,嘴巴撬開,冰冷的酒灌進喉嚨:“唔……嗚。”
滿身都是。
秦穆青把她推向後麵的床沿,床那邊就是支架上的攝像機。
他低頭聞那些酒味,撲鼻的誘香,解開她的衣領,瞳孔一縮,手指溜著兩道精致的鎖骨,膚如潤密。
他身體一股血翻騰起來,他一早就知道,這樣的女人弄起來滋味十足。
何況,還是秦穆之碰過的,這些地方,他都碰過。
席子琳先是反抗,臉色青白,雙手被他抓到頭頂,他親下來時她還咬了一下。
被秦穆青攫住下巴後,她眼睛死死地,就沒再有反應。
倒奇怪了他,秦穆青手往下,呼吸微亂揚眉吐息:“真就這麼給我了?”
她很平靜,眼底冰冷,“我說過,為他我沒什麼不能做,他不會倒下,而你也絕不可能得逞!”
秦穆青嗤笑,添一下她的臉頰,扭頭看了眼攝像機,笑容扭曲。
俯身,低頭,一路親下去。
席子琳一動沒動,安靜地閉眼,笑是在心裏的,等了多久,終於等到這個男人恣意妄行,等到這一刻。
過了會兒,她睜開眼睛,看著他親到鎖骨,再往下。
她緩緩地扯嘴,笑了。
秦穆青倒下時,視線猙獰地看向她。
席子琳攏了衣服,咬牙把他推到一邊,伸手摸他的槍,該死的摸遍了也沒找到。
這個男人防範心太重。
時間有限,藥效三分鍾,何況塗在身上已經過了兩天,不知道還有沒有三分鍾。
她迅速滾落下床,去門那邊。
門外是黑黑的走道,她記著剛才來的步子,數到一百多步,停住,轉了一圈,果然有微風,光線也亮些。
就是這裏,這裏有外麵的風進來,她後退到另一邊牆壁,手指摁了摁腦顱骨的位置,凸起的一小塊。
抿緊唇,臉色一定,她起跳,對著對麵牆壁猛地撞過去,側腦袋,撞擊凸起的位置。
怕一下的震動啟不了開關,又接著狠撞了兩下。
劇痛,眩暈,她倒在地上,顱骨那一塊,已經沒有感覺。
她仰頭,臉色煞白地喘氣。
三分鍾很快到了,門裏麵,秦穆青揉著眉心一臉陰沉地出來。
她倒在地上沒動。
秦穆青追過來,停住腳步,一把拎起她,摔在牆上,逼過來掐住她的脖子,“倒還真不知道你有這本事!低估你了,來之前就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