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黑地回頭,房門啪地被裏頭女人關上。
席子琳低頭,玉足動了動,那半幹的藍貓搖著尾巴。
“自己去玩。”
貓兒見主人心情不好,一邊去了。
席子琳走到窗戶口一陣,回頭見煙灰缸裏半截煙還在冒氣,她走過去,手指拎起,那煙嘴已經被男人吃扁,想起他剛才就著她抽過的地方再抽,一邊抽一邊盯著她惡劣的看,她一時心緒沉雜,為自己不值,這麼一個不知冷不知熱的混蛋,如今在她麵前依舊放肆,仗的也不過是她先愛上。
眸底漸寒,她扔了煙頭,踩在腳下,用力度碾得粉碎。
秦穆之回自己下榻的酒店,窗外細雨紛飛,成林這個西南地方,一到五月梅雨不斷。
他卻莫名的心情很好,衝了個涼水澡,粗率得處理了下貓爪印,倒頭便睡。
第二天在成林地方警局集合。
選的分局,無非是不想引人注目。
現在還沒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針對那家化工公司撒網中,韓素靈具體安排,還輪不到重量級特工動幹戈。
秦穆之本是過過場子,推開麵包車進去,裏頭遠程竊聽和一些地點的監控一應俱全,有警員在追蹤。
他瞧了眼那些畫麵,沒什麼可看的,等要轉身下車,竊聽播放器裏卻突然傳來熟悉的女人嗓音,他扭頭看畫麵,臉色沉下來。
監控視頻裏,那女人喬裝得無懈可擊,愣是俏生生文靜的小白領模樣,低頭害羞地掛著耳邊長發,坐上了男人的豪華轎車。
“化工公司的官二代?”秦穆之坐下來,男人的長腿隨意一撂,冷腔問。
警員回答:“這個叫季明的,是化工廠的法人之一,玩得很開的。miss席喬裝接近不費力氣,不出三天就能順利進季明的家,厲害的是季老頭,他家肯定有我們要的東西,那老頭是幽靈那邊的接頭人。”
這些廢話秦穆之都知道,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偏是席子琳喬裝?
對付季明這種紈絝愣頭青,成林的警局裏那麼多小麻雀可以喬裝,用得著她大佛親自上陣?
男人麵孔鐵青,盯著視頻裏對別的男人笑得那叫一個溫柔似水的女人,她是不是就特喜歡在男人堆裏混?!
一個來小時,就見這季明被她上了迷魂香似的,跟隨她到指定的有監控的地點,共進午餐,與友聚會。
和她坐比肩的位置,季明那雙眼睛時不時就看了過來,問她什麼時候近視開始戴眼鏡的?
聽她慢聲細氣的回答,那口港式憋足中文也不見了,挺標準的普通話,“季少,我大學時開始佩戴,隱形眼鏡嗎?聽說會得角膜炎哦……哎季少,你別,別摘了我……”
恰似那要嬌不嬌柔柔弱弱的低呼,緊接著畫麵年輕男人麵目一怔。
女人長發逶迤一肩,急急忙忙低了頭,害怕又不敢抬頭的樣子。
季明長時間沒說話,最後撐在她椅背上的手伸出去,眼睛半眯半癡,掛起她鬢邊的頭發,低低道:“小青是混血?長得……這麼妙。”
說著,那手指已經到了女人的下巴。
被迫抬起,她又是不安,躲避視線,像是生氣,“季少,你、你再這樣我就跟我朋友說,不再和你見麵了。”
二十幾歲的男人一吃一個準,那眼睛裏都是沉醉,忙哄:“別,傻丫頭,哥哥開玩笑呢。”
中型麵包車裏,警員隻聽見男人鼻孔裏一聲比一聲寒栗森森的粗沉呼吸!
那人臉黑似碳,冷冷幽笑,要不說女人是狐狸成精吸人血呢,傻小子,再大個七歲能當你媽了,還自稱哥哥,傻叉!
拿腔掐調的,穿得像個大學生,頭發也順順溜溜,表情小兔子一樣。
他倒不知這女人喬裝和矯情的本事厲害成這樣,真是長見識了!
在別的男人麵前能這麼賣弄風sao,在他麵前怎麼就刺尖兒一樣?!
如此差別待遇,這裏心裏能爽了,一萬個氣煞。
車門一開,秦穆之瞥一眼,視線定在秦穆青旁邊的韓素靈身上,一眼,撇開,麵無表情扭回頭。
兩人都是便裝,韓素靈放下咖啡,微笑問:“情況怎麼樣?”
警員笑,“miss席出馬,果然和組長你說的一樣,分分鍾把季明降住了。”
秦穆之沉了片刻,側目看了眼韓素靈,皺著眉頭的,“你讓這女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