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又說:“你媽一心想給孫子找個小護士,說穆之那工作性質,身邊放個體貼懂醫的好,不過那姑娘跟穆之同行,我想著更好。”
“好什麼好?雇傭兵組織,給錢就接活兒,危險性高不說,幹的不是正事兒!”
“穆之可沒幹壞事。左右是維護這世界的和平,和穆青一樣的!你心裏總以穆青為傲。”肖雲辯駁,眼底不平,目光一時悠遠,歎息道:“我是想的從前那姓韓的不也是幹的這工作麼,穆之放不下人家,如今再找個這樣的,我心想說不定合穆之的意呢,他喜歡這類型的,遲早也能喜歡上席姑娘。”
秦慕天沒抬眼:“那小子什麼個性你當媽的不清楚?我們看好了有個屁用。”
肖雲這一聽,丈夫這邊隱約是鬆口了。
要席家這小姐真成了自己的兒媳婦,她臉上爭光!以前穆青娶到外交部的女兒,老頭子臉上那光彩唷,後來還不是姓韓的摻和,鬧了離婚,這事情當時壓下來,外交部的那女兒也懂事,沒鬧,如今離居國外。
穆青這些年很難聯係上,所處職位機密,但肖雲猜測,那孩子的性情女人該不會少,不然怎麼不再婚?
那孩子是有本事,肖雲卻還是覺得自己兒子好,剛直穩重,木訥也是可愛的一麵,要真能和席小姐定下來,將來秦家多了香港那邊,她在老頭子眼裏也能揚眉吐氣一回!
院子裏幾盆月季,枝椏裏掛著幽綠的夜燈。
籬笆花圃一側,男人右臂握著垂直不能動彈的左臂,身軀緊繃,手指一使勁,隻聽關節頓挫的聲響。
秦穆之額頭大汗,嘶一聲,媽的,沒接上。
身後風吹著女人發絲的香氣離近,他森眸扭頭,耳邊聽得聲音:“自己接骨不好接。”
左臂上多了一雙纖巧好看的手,他身子被她掰過來,忽的一陣劇痛隨著關節回位的聲音。
秦穆之腮幫子鼓出來,繃緊的臉煞白。
席子琳摸了摸男人的肩胛骨,肉橘色的唇一勾,啪一下垂下去:“恩!好了。”
“……”痛到神經深處的男人,臉孔青紫。
嘶嘶喘氣,秦穆之靠牆,慢慢活動關節,眼睛仇恨,盯……
得到近距離站著的目光回應,深情……盯
席子琳慢慢地伸手捂住雙頰,有點小粉紅,哎呀,是不是月色太好,不過回了一趟香港的時間,一個多月不見,他怎麼忽然就變好看了這麼多,簡直越看越帥,越看越順眼,越看越有型biang!
那被盯發毛的男人,薄唇抿成直線,咳嗽一聲,伸臂一推。
女人倒退兩步,穩住腳跟,捧著雙頰,衝他眨眼睛,笑。
看看看,看你個蛋!怒!瞪過去——
深情……盯……
冷,仇恨,怒,瞪過去——
深情……盯……
“……”男人額頭上數根青筋,轉開腦袋。
沒關係!席子琳左轉九十度,捧著蜜色笑容燦燦的臉蛋,繼續深情……盯……
“……”終於,他敗下陣來。
聽過女人翻臉就像翻書,可是基因都好像變了未免太過詭異。
一個多月前他隻不過是順手搭救了這根小辣椒,當時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救,隻覺得惹她看她毛了就有趣。
後來傷好了,丟她在公寓,就算別過了吧?
這一個多月,他沒再看見她,自然也就忘了這號人,隻不過無聊時會想起,跟她打架的帶勁兒滋味。
這女人不是恨他入骨麼?不是非要他死麼?不是豪言壯誌還要辱他一臉麼?
現在是什麼情況?
帶著家產直接奔到他家裏,搞得雞飛狗跳,而且這看他含情脈脈像小豹子在滴溜滴溜盯著大斑馬的流口水眼神……什麼鬼?
唉!席子琳忍不了那要把眼前男se裹吞入腹的小渴望眼神啊!她一介‘老少女’的心路曆程何其坎坷!用歌詞來形容,那、就、是:‘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OH~這該死的愛情~~~~!’‘我已無力抗拒!’……小粉紅的心境寫照,是辣麼淋漓盡致,秦木頭先生你——可懂?
然而,這是一塊又臭又硬,又沉又死的,木頭。
木頭一把將人拉開,擰眉瞪眼,拂袖,站直,身量筆挺高大,微微的陰影朝席子琳蓋下來。
木頭先生冷峻的臉上有些微麵對她熱情汪汪眼神的抽搐,按住太陽穴,木頭正在層層怒火的壓抑中,不願廢話:“我不管你什麼目的,懶得多說,帶著你的東西,哪來的滾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