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攥著人姑娘家的褲頭,另一手拿著姑娘家的用品,姑娘家盯過來的漂亮琥珀色瞳孔一時驚慌,震傻,轉而羞紅不堪地憤怒起來。
席子琳反應遲了,這會兒臉蛋漿紅地猛一下把自己的褲頭拽過來,被子刮過淩厲風聲,一蓋,眼裏惱羞噴火,牙齒顫著憋半天:“變態!”
這不罵,秦穆之還有點覺得自己唐突了。
畢竟就算心疼自家床單,可沒經過人姑娘的同意就扯褲子給墊東西的,委實也是不好。
一罵他,秦四爺骨子裏那點桀驁就來了,不說天之驕子那也是貨真價實的紅三代,從小矜貴什麼時候被人指鼻子罵過變態?
好心好意地幫忙,姑娘家家的血浴男人家是回事嗎?
他媽還七裏八裏張嘴就罵人!
哪見過這種野東西了?
男人長指把那粘死人的長尿布往女人身上一甩!
俊臉極度陰沉,又掀開那被子,食指虛空戳著自家床單:“小姐,你放血放得開心了,我連床墊都得換,睡了十多年的棕墊你賠得起?”
“那你就扒我褲子給我塞嬰兒尿不濕?秦先生,把一個三十二歲的成熟的女性當做嬰兒玩過家家,你不是變態是什麼?”
這人擰眉,愣沒明白,“什麼尿不濕?”
席子琳抓起那粘住被子的巨大堪比日本相撲選手穿的巨型大紙內褲,俏尖尖的小臉也是紅如血,該死的尷尬要命,“拜托,這是給寶寶包屁屁的!”
男人還是一臉鐵沉,緊繃又繃不住了那脾氣,青筋一根一根。
該死的,問那店員小姑娘,不就是這東西麼?
反正是一塊超長的大紙,包得住不就成了,不都一樣?
哪那麼多屁事!
眼前遞來一隻手機,亮屏,隨著女人細長的手指狠狠晃了晃,“看清楚,尿不濕和衛生棉的樣子,OK?秦先生,你見過大街上哪個女人屁股上包著那麼大團東西晃悠的?尿不濕能看成衛生棉,我可不可以狠狠地鄙視一下你的日常情商。”
手機被繃直的骨節打落在床。
這人想必氣急,粗莽的漢子,被一個女人家說得沉毅的臉孔都添了漿色,轉身甩手轟上門。
愛用不用。
天知道他在那小破超市已經被兩個小姑娘的目光難堪壞了,為了一包破女性用品,都快把整個超市搬回家了!
回來還要被鄙視。
就該扔下這破玩意兒在那巷子裏!屁事一堆竟敢取笑他!
生氣了?
席子琳撇撇嘴,謔,看那卦象就是個小心眼男人。
身子動彈,該死的又是一熱流出來,她嘖嘖慘白的嘴,支起屁股趕緊下床。
頭疼壞了地瞧著潔白床單上那一塊一塊,捶捶額頭,側眸就看見床頭櫃上的整理幹淨的消毒盤,消毒盤旁邊被粗莽拽開的尿不濕大包裝。
席子琳環視這間臥室,灰色調,清冷的比外頭那人的關公臉還周正的單身男人臥房。
軍人苛刻,床都是一米二窄床。
確定,這裏沒女人留宿過。
席子琳頗鄙視的想,也不能有女人留宿吧,這種尿不濕和衛生棉傻懵懵分不清的莽夫,誰看得上?
她翻箱找櫃,想找出一片半片紙巾。
丫的也沒有。
買了尿不濕不買紙巾,謔,果然是一介莽夫中的草莽之夫,拜托,用手擦嗎?
榆木腦袋就不過事兒,也就會個拿槍拿刀打仗摔人。
想起她自己還時常被大哥罵沒女人樣子,比起這山裏來的野蠻武夫,她簡直算是城中名媛了。
心中有了輕蔑,那股子仇恨都暫時鬆懈了些,不過是個鄉下人,也不見得多厲害了,總有法子收拾他的。
一番倒弄,艱難的套上褲子,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後麵盯著一個碩大的包,定是‘好看極了’。
冰著小臉,肩膀處伴隨高灼劇痛,一下一下,席子琳擰眉站了一陣,別別扭扭地走到門口。
旋開門,探出腦袋。
客廳裏沒人。
她回身把床單一攉捋在手裏,又把浸染的墊被也拽下來了,拖到門口。
客廳光影下,見那道修長如鬆的挺拔身影,軍靴脫了,迷彩褲垂在腳踝,袖子半挽,薄唇叼著根煙,手裏提著東西。
“喂。”
抱著髒床單的女人,這會兒子知道自己理虧較多,出聲悶又小。
那人高貴冰涼地撇來一眼,沉目擰眉,剛毅的臉一扭,又扭回去了,沙發出坐下,東西擱在玻璃桌上,攤開。
便又食物香味飄開。
席子琳怎麼不餓呢,陪伴阿雅一天沒進食,後來小巷子找吃的沒成又被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