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累。
果然,十一點四十幾分才到。
許願下車,打量起這座並不陌生的占地麵積巨大的古樸豪宅。
紀遇南怕她不認得路,好幾個進口,他吩咐她等在路邊。
許願點頭,想寶寶了,芳姐昨晚抱著小家夥提前來了爺爺奶奶家。
眼看著時間也過得快,小家夥都五個月大了,開始長新牙牙了,咿咿呀呀無意識的磨著牙齒會發出‘baba’‘aok’的聲音。
許願和紀遇南當醫生的,沒有別家父母那樣歡天喜地以為小家夥會叫爸爸媽媽了。
這時候的嬰兒,多半是無意識跟著大人發音,還不分音調起伏的。
但爺爺奶奶卻是高興得不行行,想孫子都成病了,偏偏紀遇南交代,少去別墅,因為許願多半時候在,還沒正式見麵碰上了,不太好。
今天,終於正式來拜見了。
紀遇南走回來,找了半天,在一個側門找到了人。
許願拔了一片葉子,衝他說:“叔叔是不是也喜歡種植草藥,這外頭長得都是。”
他點頭,“父親也是中醫研究院首席研究員。”
許願吃驚,這就叫真正雄厚的醫學世家吧。
“你怎麼找到這扇側門的?”他皺了眉頭。
許願心下一愣,轉了眼珠,打馬虎眼:“瞎走的。”
紀遇南不疑有他,牽著女孩子的手,落步從緩,往宅子裏麵進去。
許願拍拍胸,心虛,去年和許藝競爭,後來懷孕,好幾次來這裏盯梢他紀家人的……
穿過藥香滿園的庭院,便是那正中間的三層中式老樓。
“叔叔阿姨住這裏?”
“恩,偏院一直沒有住人。”他脫了外套,搭在臂彎,瞧她一眼,上台階。
“等……等。”許願呼氣。
這人眉眼柔和,好笑地摸她腦袋:“叔叔阿姨又不吃人。”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我……唉,算啦算啦,”許願閉眼,睜開時挺胸抬頭,鵝蛋臉整了整,掛上得體從容的微笑,“好了。”
他按門鈴。
傭人來開的,一臉笑容叫她許小姐,歡迎歡迎,接過手中禮盒。
許願到底心顫了,腦袋一時渾噩,索性肢體還算協調,隨那高大的男人進屋,在他的嗬護下順利換鞋。
來到客廳。
傳來一道和藹溫柔的女聲:“願願?快來,這邊坐。”
許願局促地朝一身中山裝威嚴坐著的紀老爺子頷首打招呼,還不太敢抬頭瞧,側過眼眸,叫那婀娜淡雅的旗袍身影捉住目光。
手臂被人握了握,耳旁低聲帶笑:“我媽媽叫你。”
這樣的近距離,許願怔住,耳聞不如一見,有怎樣謫仙的兒子就有怎樣傾城的母親。
五十多歲了吧,可這身段,這氣質,還有臉上沒有一點距離感的親和笑容。
他母親長得淡雅,不是絕美之人,一雙淡眉平平就能看得出來,的確是他說的,頂好性格之人。
許願一時間不知為何,這幾日高度的緊張一下子鬆了,那親切感一來,走過去伸出雙手,調皮又不缺穩重地笑開:“阿姨,HI,我就是許願。”
“阿姨知道,終於遇南肯把你領來了,我和他爸數字天過日子呢。”
紀夫人把盤子放下,抬手拎了拎小姑娘的手腕,又拍了拍:“不對,怎麼還叫阿姨,子善聽了可該叫我什麼。”
一時,滿堂笑語。
紀遇南摘了顆葡萄,懷裏芳姐放過來的小家夥肉呼呼的,小肉指頭把這爸爸的襯衫,張嘴就咬,可憐兩顆牙齒都在上麵,蹭得一片口水。
男人清眉和目,眼底皆柔,溫潤視線瞧著自己的女人和母親寒暄,大手捧著兒子的小臉蛋,葡萄剝皮,見小子一心想吃,湊過去。
小家夥伸出舌頭,可高興了,大眼睛圓溜溜的抬起來和爸爸四目相對。
“吃吧。”
小嘴兒舔吧上去……下一秒,小眉頭小眼睛小臉蛋皺成虎皮蛋,一臉苦相要哭。
酸,寶寶酸死了。
當爸爸的勾起薄唇,笑得開心,冷不丁腦門被人一捶。
紀遇南落然抬眸,老頭搶過孫子,摸臉又著急哄的,拎著小孫子的小胖胳膊瞪目一指:“這混蛋不是你親爸!記住了。”
“……”
“爸,您今天頭發怎麼回事兒?”
紀建軍:“……”
那邊連雲玉望過來,腦頂禿,四麵的銀絲圍成一個圓圈,甭提多像鳥巢了:“……”
於是到了正午用餐時間。
許願給寶寶喂了乃,從小房間出來,到餐廳,紀遇南正和媽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