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雪政的事兒,他慣性會當成是自己的事兒。
因為雪政的妻子是潤兒的原因吧,實在討他喜歡,記得多年前第一次在婦科醫院見麵,就深深地被潤兒那腦瓜子和性格征服了。
也因為潤兒和家中同父異母的獨妹,紀靈相比,潤兒完勝,是他心中一直想要的萌妹妹類型。
紀靈驕縱跋扈,腦子又簡單(蠢),被許藝牽著繞著轉。
紀遇南隻當做沒看見,心淡如水,諸事不理。
他現在操的是蕭家管家的心,辦的是蕭家管家的事兒。
婚禮前天,傍晚從手術台上下來,趕往雪政的別墅。
雪政說宴請的貴賓,親近的二十來位今晚會陸續趕來別墅,入住。
他要負責登記和安排房間。
雪政客氣,做事大氣,他去安排房間和家裏的傭人給貴賓安排房間,在賓客眼中,待客態度是很不一樣的。
忙到八點,錯過了統一的晚餐時間。
紀遇南抬手扯了下暗條紋的領帶,身上棕色複古的休閑西服,修身款,一走一動,和別墅裏旁的高大帥男人有些不一樣的氣質。
可以說今晚別墅裏高富帥聚集。
身家顯赫的男人們黑色正式西服,白襯衫的搭配較多。
他穿梭在人群裏,身條頎長,背影清瘦,看著不如蕭雪政高大銳氣,肌肉結實,所以甚是斯文。
幾個單獨來的名媛和女老總,看了他不下數眼了。
在大客廳的沙發上休息片刻,捏了捏眉心,一台眸,餐廳的玻璃門裏,潤兒朝他招手。
紀遇南起身,扣上西裝唯一的紐扣,單手插袋走過去。
潤兒五個月的肚子,微微頂起西瓜色的絨絨毛衣,幾個孩子的媽了還喜歡編個麻花辮,頭發又長又多,齊劉海亂亂的,看著可小。
“準新娘什麼事?”
“遇南哥!”施潤把人拉過來,“我問叔叔了,就你沒吃飯,這些天太辛苦你啦,廚房裏有好飯好菜,我給你端過來,等著哈。”
說著,把人推到餐桌邊坐下。
紀遇南扭頭,瞧她活潑的又在和她的同學說話,商量等會兒上樓打麻將的事兒,一邊笑著一邊往廚房走。
男人在燈光下的側臉,清雋如水,微微有柔,搖了搖頭,還是不給雪政打小報告了。
明天婚禮,今晚還要挨訓,潤兒的小日子也夠苦了,偏偏長不大,也不是個省心的。
紀遇南偶爾也理解,雪政哪方麵的頭疼。
自己一個人慢悠悠地用過晚餐,九點過半。
別墅裏賓客大多去了兩棟副樓,有消遣娛樂的項目提供,大家都很紳士懂禮,玩的也規矩和諧。
傭人王姐過來收碗筷,紀遇南微笑點頭打招呼,稱讚了幾句,菜品做的很不錯,把老人家逗得高興的。
他轉眸一掃,別墅大客廳裏,沙發上隻坐著蕭靳林了。
那人穿的休閑,五官緊繃著獨自抽煙。
紀遇南到也聽潤兒說過蕭靳林和唐小夕的事情,他起身有過去打招呼的意思。
西褲口袋裏的手機響起。
母親打來的。
在家中,他和父母關係都還行。
父親越老越固執,像個小孩,不過有母親連雲玉哄著,父子倆有了矛盾,母親從中調解,很是管用。
在紀遇南的心裏,母親是個很唯美的淡雅女人。
看著柔柔,實力強大。
他和母親,與其說是母子關係,不如說是朋友。
不常聊天,聊天時,地位平等,母親善於傾聽,是男人最喜歡的那類能靜能動能把家中事務操持好,能大氣也能溫婉的理想型妻子。
這也是當年父親糊塗離婚,領娶紀靈的媽媽,卻最終悔不當初,再離,重新追求母親兩年多才得以複婚的原因吧。
紀遇南的成長裏,受母親和家族從醫一脈的影響,性子溫潤,書卷氣很濃,有點不食人間煙火,有別於A市望族那些有家底的紈絝子弟。
他認為這樣的自己很好。
並不妨礙交到雪政穆之子俊這樣的好友損友。
神思縷縷,打開別墅側門,十月的夜被別墅的白玉路燈和茫茫的一層薄霧籠罩。
地燈照著綠草,發出幽幽的靜光。
紀遇南叫了聲媽。
那頭連雲玉的聲音溫吞吞地傳了過來:“兒子,今晚不回家了?”
“恩,明早伴郎團六點得就位,等會兒和雪政還有點事要談,媽,怎麼還沒休息?”
“這不你爸催著我掐時間給你打電話嘛,”連雲玉停了會兒,紀遇南聽得那邊老頭窸窸窣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