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紀遇南真的來病房了。
許願遠遠看見,捧著病曆跑過去的,“紀醫生,病人的情況我這裏記錄了。”
他看完監護儀上各項數據,恩了一聲,接過病例記錄本。
仍舊一眼沒朝她這邊看,餘光都沒有。
估計連她是誰,是男是女,他都不知道。
認真的時候,心無旁騖。
許願泄氣,在他走的時候叫住他,男人穿著灰藍色手術服,五官顯有疲倦,看見是她,皺了眉宇,抿唇開腔:“我不同意。”
四個字,清晰有力。
許願望著他背影,雙手在空中抓了抓。
那人好像後麵長了眼睛,轉身,墨沉的眼眸,高冷的臉,銳利的視線。
麵無表情看過來。
許願:“……”
“好像有蚊子,我撲一下。”
他又麵無表情轉回身,揚長而去。
“我不同意?哼,那天晚上翻身壓上來的時候怎麼不問問我同不同意?道貌岸然,男女通吃,雙性戀。”
半夜,許願仔細檢查過病人的情況,趨於穩定,她調好手機,找了個值班室,打算洗個澡睡半個小時。
脫了衣服,正解內衣扣時,吱呀一聲,門從外麵被人推開。
許願猛地轉過身,啊地叫出來,夜晚安靜,聲音就顯得很大。
四目相對,兩人都有些愣住。
擒著門把手的男人沒有退出去,發白的光線下,眼眸看著又暗又深,黑邃有著穿透力。
許願臉通紅地雙手掌心包住重點地方,雖然已經晚了,叫他看光。
那身手術服仍舊沒換的男人,立在門口,高大身形掩住門縫。
他視線看著像是沒多少波瀾,震驚過後皺眉,喉結輕動,“sorry,不知道有人。”
值班室通常醫生們混著用。
男人手臂一動,拉動門把手,長腿退出去。
許願觀察著他那雙湛黑的眼底,究竟是真的無波無瀾,看見女人的身體也毫無想法還是在掩藏?
這人高深莫測,也善於隱藏。
她又想起在他著吃的憋,而許藝卻吃得那麼開,天天跟在他後麵紀醫生叫的歡快。
不是對女人沒感覺嗎。
對許藝好態度又是幾個意思?
幾番情緒翻湧,她在思考之前大步朝人走過去,在他愕然來不及做出反應時,拖著他結實的手腕把他拽了進來,逼著他就把人堵在了關住的門板上。
一高一矮,一個衣衫整潔,一個雙手捂著自己的一對東西,一個茫然俯視,一個不怕死地抬眸。
太近了,氣息在幹燥中交融。
女人的香氣在鼻息下,一陣一陣,清淡又消散不了。
女人白皙的肌膚,女人青黑發亮的長發,張開手臂而凸出的那麼小點細弱卻很精致的鎖骨。
女人鼓起的雙手,頂著他的胸膛。
氣息難以再平靜。
紀遇南皺眉,下意識舔了下薄唇,他自己沒發覺,冷著嗓音沉下臉:“許願,你要幹什麼?”
她索性放開了去了。
一挺,又離他更近,笑顏明媚那雙眼眸像含了水霧,煙波浩嫋,一圈圈的水紋漂亮蕩漾開,慢慢地挪開自己的一隻手,於是,…直接接觸他的襯衫,壓得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