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製止,深邃眸底幾分漾動的風情,“晚上再給我慢慢解開。”
施潤把手抽出來,低頭不語。
那手卻又叫他給輕輕攥住,半路的彎道上,斜陽餘輝,金絲縷縷,和那樹,和那霧,和那攜手向前的親密二人。
十指相扣,背影相疊,他們如這世間再普通不過的夫妻一樣,舉案齊眉,攜手鬢白。
她在鬧,他在笑。所謂一生,不過寵溺二字。
新婚之夜任性洞了房的‘慘烈’結果是,施潤第二天去了醫院。
她自己覺得其實還OK的,隻不過後半夜完事後寶寶在肚子裏居然開始了胎動,以前不會這樣,然後有一點點痛的感覺。
身旁的男人整理清潔完,微黑著一張俊臉抱起她,氣息都沒平:“sorry,我們去醫院。”
“哎……不要啦……”
施潤小臉蛋還紅著,熱熱地像在冒氣,這種事怎麼去醫院……不如讓她羞憤而死。
他眉宇緊蹙,睡衣的紐扣都係錯了,精致鎖骨一片泛白,俯身下來:“那邊疼還是這邊?”
“就時不時好像感覺不太舒服。”
夫妻倆坐在大紅的床邊,大眼瞪小眼。
他很嚴肅,尷尬藏在深邃眸底,一張老臉有點鐵青,盯著太太鼓鼓的肚子裏藏著鬧事小破東西。
懊悔已經來不及,辦事之前一再警戒自己克製,力度輕一定要柔。
可是情動起來難免會忘了注意輕重。
糟糕的是她也敏感,有到過。
身體有了激烈的反應,驚動了肚子裏的小家夥了。
身為男人,即便他處在高位上,生活交際的圈子裏偶爾也聽男下屬或者男性朋友提過老婆懷孕期間的一些緋事。
比如三個月後的第一次。
又比如五六個月時每個月其實可以有兩次,隻要注意了。
真正到了他這裏,因為重視謹慎,從第一個月到如今快六個月,他一直憋著。
今晚也是心存僥幸,做了那麼多準備。
還是出了岔子。
施潤見他眉目深鎖凝著,小嘴兒抿了抿,抓住他一根修長的手指,低聲吞吐:“現在好些了,再看看情況吧,叔叔?”
男人起身,挺拔的身軀往露台走:“我去抽根煙。”
施潤躺在柔軟的床上,瞧著淩亂的床單,想起他剛才在身後流汗壓抑著動的樣子,即便再小幅度,他那東西可不小。
會不會是戳到寶寶,寶寶就很生氣?
做虧心事忍不住亂想……
第二天的早晨,還是走了趟醫院。
沒有掛號,蕭雪政著急,直接衝到紀遇南的科室的。
裏頭沒人,這才想起破孩子昨天被喜當爹,今天估計整個紀家都正雞犬不寧,哪能來上什麼班。
代替紀遇南的,好死不死是年初給施潤調理身子的老中醫。
老中醫給開了檢查單,問過情況後在寫病曆。
忽然抬頭再次看了眼病床上大肚子的小姑娘,又翻著一雙眼睛去看床邊佇立的高大男人。
“你們這小倆口我是不是看過病?”
施潤的視線開始閃躲,小臉囧紅。
老中醫拎著鋼筆一拍沒幾根銀發的腦門,放下鋼筆站起了身,走到蕭雪政麵前提了提老花鏡。
男人薄唇緊抿,麵無表情,大手攥著太太的小手。
老中醫:“想起來了,我就說怎麼眼熟。原來又是你,年輕人你說說你啊,大半年過去你老婆終於懷上,你怎麼還沒長心眼呢你?就顧著享樂,一點意誌力沒有,憋不住出了事情現在來醫院了?你有沒有醫學常識,孕婦隨著懷孕的月份越大越要注意,孩子五個月了,聽覺知覺都有了,你也好意思……”
男人臉色一寸一寸鐵沉,眉宇緊蹙就要發作——
施潤趕緊扶著腰起身,尷尬地咬了咬小嘴,聲如蚊吟:“大夫大夫,那個,是我,別怪我先生,我忍不住的……”
老中醫一時語扼,看過來。
施潤那臉就給低到了頸子下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