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應和,“回來就一直在罵,別罵了,你給我找的下個,我一定好好對人家。”

姐妹倆一唱一和,不知情的趙明明聽得直插嘴,說小寶同誌你真擰啊!有顏就是任性!

對麵那人安靜,打自己的牌,從容像是充耳不聞這些女孩子家家的事。

隻是不知不覺,眉梢眼角那份清雅已經不再,變得克製,氣場微冷,再無顯見情緒。

中途唐小夕接電話,施潤瞄了一眼挑眉:“國外的號?XXX這是澳洲的區號吧?”

唐小夕起身,掰過她腦袋,轉身朝門口走,身形清瘦,個子小巧,卷邊的格子長褲,露出袖珍的白皙腳踝,背影清淩。

她走出去的時候,施潤特地看了眼左邊的男人,沒有起身的意思,甚至眉眼都不抬,好像今晚進這間房,就真的隻是打牌放鬆。

施潤出牌,大眼睛轉啊轉地補了一句:“記起來了,這就是那個小十。”

趙明明最喜八卦:“小寶的第十個?”

施潤笑笑不答,催替打的GAY同誌出牌。

這通電話一接,唐小夕再沒回來。

夜裏近十點,牌桌上一直沒離開的男人站起身,“sorry,我去洗手間。”

男人出去後,施潤挑挑眉,也算是撐到現在,丫的,真能裝。

“散了吧散了吧,肚子裏小家夥抗議了。”施潤把牌一推,不打了。

就算叔叔不在,叔叔的威嚴也在,堅挺地存在著!

施潤不敢一直放肆,本身打牌久坐對寶寶就不好的。

周蓓趙明明送她回了房間。

二樓這一邊比較安靜,施潤去旁邊看過兩個睡著的小家夥,回到自己的屋裏,沒敢去衛生間。

就算鋪了防滑地毯,叔叔也不準她單獨進去。

所幸十月下旬的天氣,一天不洗澡也沒事,她原本想等會兒叫王姐上來幫忙弄一下熱水毛巾擦擦臉。

身子笨重,靠在床頭,迷迷糊糊地倒打盹了。

男人大手拎著外套,輕手推開門燈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小女人臥在寬大柔軟的床邊,燈盞下近乎透明粉暈的小臉兒,氣色真好,小嘴兒呼呼的長著。

走近一看,嘴邊晶瑩。

男人眉宇一蹙,她從前沒有流口水的習慣,懷孕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偶爾會這樣。

他為此嚴肅地問過醫生。

醫生說他神經過度緊張,孕婦懷孕期間,有些改變是很平常的,不用過分在意。

施潤將將小腦袋一垂要睡過去時,耳垂被溫熱的力度輕輕捏住,往上提。

她迷離地睜開眼睛,睫毛軟毛刷子一樣密密麻麻鋪著眼睛,眼底一根根像樹枝吖一樣的倒影裏,映出男人成熟深刻的五官。

黑眸漆漆,深邃俯視過來,提溜著她的小耳朵用了點力,“聽說,打麻將了?”

施潤小心髒一嘚,立刻醒了。

果然,屁股被捶,下一時,人已經進了他的懷裏,耳朵還被他扯著,捏了老長,這人嗓音低沉測測:“一時不看著就皮癢,恩,是不是?”

說話間,幹燥的薄唇密密輕輕,逐吻下來。

施潤就知道他沒有真的生氣,喘不過氣地和他糾纏了一會兒,鼻息間都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忙碌的,疲倦的,男人深沉健康的味道。

“還不是蕭靳林嘛,我和小寶說打三局散,他半路殺進來的,我不得看著他們兩個?”

蕭雪政挑眉,脫下襯衣光著結實的上身,皺眉進洗手間打了溫水,放了點孕婦可用的安神中藥,把她的一雙小腳放進去。

又衝了毛巾,給她洗臉。

施潤完全被照顧得,好像感覺自己要廢掉了一樣。

做了個人衛生,男人低柔地問她累嗎?

施潤搖頭,明天就是婚禮,神經振奮的她這兩天都失眠。

“叔叔,我媽媽說了的,新婚前天新郎新娘不能見麵,你什麼時候走?”

他說不著急,領著她打開落地玻璃窗,露台很大,有舒適的椅子,幽藍的燈盞光線像絲絨一般籠罩繾綣著小片地方的夜。

“十二點之前走就行,禮節而已,做做樣子。”男人蹙眉拿了量尺,皮帶下是一絲不苟的西褲,上麵一身勻稱精瘦的肌理,在她麵前蹲下,撈起她圓滾滾的腰,“來,老公量一量,肚子是不是又大了。”

施潤不知道別的孕婦懷孕期間是不是要做到如此這般細致。

但他好像挺喜歡給她量腰圍的,施潤卻窘,扭捏的不想,不讓他碰。

腰圍越來越大,再不是當初的一尺七一尺八了,有什麼好量的啦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