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後,公寓的門打開。
身著黑色大衣的男人下班回來,摘掉黑色皮質手套,露出那雙修長有力的大手,拍掉大衣肩弧上的點點落雪,短硬的黑發上也有雪的痕跡,鬢角發際線尤其深邃,五官輪廓被寒氣沁得越發透出冷冷的白皙感。
施潤轉身,盈盈一笑:“回來啦。”
蕭雪政嗯了一聲,俯身換鞋,男人窄版修身的黑色西褲襯得兩條腿筆直完美,他抬眸時看到家裏的客人,淡淡頷首。
江州微笑伸出手:“蕭先生。”
蕭雪政回握。
兩個不同年紀的男人站在一起,對比就很明顯。
江州是大男孩,而施潤家的這個,已經熟透,眉梢眼角或者清冷莫測的一個眼神,均是彰顯成熟迷人的穩重魅力。
施潤接過先生的公文包,放在一旁鬥櫃上,接著和江州討論五個月的寶寶。
蕭雪政進客廳,步伐放慢,視線多掃了兩眼太太手裏拿著的嬰兒圖,對光下,圖案是他看不太懂的。
原因是,他沒有機會看到過這些。
快開餐了,菜菜和龍鳳胎才從唐意如的臥室出來,脫了棉服的菜菜,肚子凸起很明顯。
孕婦走路和平常女人不一樣,走得慢,還扶著腰。
蕭雪政又多看了兩眼,想象不出來太太當年懷著兩個孩子的時候,五個月的肚子究竟有多大。
這些,他越想,心裏越不是那麼滋味。錯在她,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生孩子,這些遺憾,他現如今走在大街上看到孕婦,心底會有一絲絲的遺憾,今晚更甚。
晚餐因為一個不苟言笑的男人而交流不多,但氣氛很和諧愉快。
施潤生怕江州和菜菜覺得不自在,畢竟叔叔的作派,自己現在過的生活,相比江州菜菜,都有明顯差距。
還好,冷場時,蕭雪政很顧及太太的感受,不止一次平易近人地主動提起話題,雖然永遠是一張冰山嚴肅的冷臉。
晚上八點,蕭雪政親自送江州菜菜回家,對於這點,施潤有些意外,更有些感動了。
叔叔沒有生份地叫司機,她就這兩個朋友,叔叔很重視。
九點一刻,蕭雪政驅車返回,樓底下停車時,他一個人坐在車裏安靜地抽了根煙,想著事情。
施潤把媽媽和孩子都招呼睡覺了,自己也洗過澡。
拿了本服裝設計關於輔料的專業書籍,躺到床上。
先生回來後,她下床給他放熱水。
蕭雪政摘掉領帶,身高腿長地佇立在床邊,大手拉住施潤的小手。
“怎麼啦?”
男人深沉藏著些許濃烈的視線擱在施潤的小臉上,低沉問道:“昨天買的驗孕棒用了嗎?”
施潤的臉騰地有些熱乎了,抵著小腦袋把手從他寬厚的掌心裏拽出來,走進浴室小聲的嘟囔:“有沒有懷孕我自己知道啦,怎麼開始關注這些,搞得這麼認真……”
小腰上一緊,轉眼人被隨後進來的男人身軀逼在了牆上。
蕭雪政皺眉掃了眼在放的熱水浴缸,低頭看她,暖燈下男人的一雙眼睛漆黑灼亮得讓施潤有些招架不住。
他舔了下薄唇,盯著她點頭:“叔叔是很認真,很認真的想你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