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想到施為律動作那麼快,公司剛起步,一大單到手可以改變公司命運的生意都不要了,為了一個女人,緊急趕回來。
施為律回到A市的時候,蕭如書還沒來得及走。
機場和火車站都不能去了,蕭如書隻能自己駕車,走偏僻的路線。
施為律的人追到的時候,蕭如書正經過一家孤兒院,早產的唐小夕不能一直在車上呆著,過一段時間要下車衝奶粉。
蕭如書把人都帶進孤兒院,給院長塞了錢,躲藏起來。
最後要走時,施為律的人已經衝了進來。
匆匆忙忙,混亂不堪,孤兒院後院,蕭如書把輪椅上的唐意如和懷中的嬰兒都弄上車,要開車走的時候,發現笨笨不在。
他返回去,笨笨卻被施為律的人控製住了。
他再不走,來了那麼多人,要抓住唐意如易如反掌。
隻能先撤。
到了A省邊境,把唐意如和唐小夕安頓在小醫院,托專人看護著,蕭如書又開車返回那家孤兒院。
第一次去,就見到了施為律,正在問笨笨話。
施為律走後,孤兒院也有他的人一直看著笨笨,蕭如書知道,他故意不帶走笨笨,放在這裏,就是在等他或者唐意如跳進來。
連著數天,蕭如書都沒找到機會能從那幫人手底下救出笨笨。
唐意如和女兒又在另一頭,開顱手術後需要精心護理,早產的女兒更加需要人照顧,這些,都牽著他的心。
最終,他走了。
在南方安定下來之後,唐意如的身體好轉,腦袋卻徹底不清醒,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念叨笨笨,卻好像不知道笨笨是誰。
唐小夕隻有幾個月大。
蕭如書要找工作,要錢養家,南方城市壓力大,日子忙碌,他更抽不出身回去。
後來,存下一些錢後,想方設法聯係到了那家孤兒院的院長,捐贈給孤兒院,言明拜托院長善待那個叫做笨笨的孩子,多加照顧。
等到四叔找來,蕭如書有能力回去了,卻得知,施為律把笨笨接回了家。
唐意如在以後的年月裏,一直掛念笨笨,有段時間在大街上看到三歲的小女孩就撲過去,她想起笨笨是自己女兒,丟了。
她反而徹底忘了唐小夕這個在身邊的小女兒。
蕭如書知道,或許小如糊塗了,神智衰退了,可她心裏那股子怨恨始終沒有平,潛意識裏從心底的排斥小寶。
盡管後來,他不厭其煩地告訴神誌不清的唐意如,小寶是我們的女兒,是我和你生的。
唐意如還是記不住,態度也還是沒改變。
蕭如書這一生都在自私和懦弱裏,性格缺陷嚴重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他對不起太多人,他知道,也無力去改變。這其中,最可憐的除了楊靜,就是小寶。
他隻想要一份愛情,活在自己臆想的愛情裏,甚至可惡地把唐意如鍛造成了一個聽話的布偶。
他抓住了時機,唐意如病倒後不清醒的時機,過了二十多年他幻想中的幸福生活,他隻要這個女人,別的什麼都不求。
但最終,老天睜開了眼。
三天後,唐意如出院。
出院之前,在醫生的允許下,唐小夕把聽到的真相和事實,當著施潤的麵,告訴了唐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