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關,就是整整一個月。
一個月後,唐意如妥協了,沒有丈夫地生活在這個世上,無枝可依,最終是被踐踏。
施為律用女兒來威脅她,一個母親,她還能怎樣。
她被放出來,笨笨也被準許呆在她身邊,一個月不見,孩子嚇得都不說話了,呆呆地一點動靜就會哭。
唐意如被施為律安排在一棟小別墅裏,外人看來,就是金屋藏嬌的圈養,沒有自由可言。
一開始,施為律很少出現,後來出現,隻要求她和從前那樣,給他做頓晚飯。
他大概是想回到之前那種簡單的氣氛裏,還是想要她的心。
可唐意如算是徹底認識他了,從前隻有感激之情,現在連這點情分都點滴不剩,隻有懼怕和反感。
多番接觸,施為律受不了她的冷漠,好像無論如何捂不熱她這顆心了,是在生氣嗎?還在惦念學校裏那個男人嗎?
他越想情緒越陰沉,逐漸地變得沒有了耐性,隻怕自己由愛生恨,控製不住對她胡來。
那天在場子裏喝了酒,心情差的不肯走,一個小弟自作主張給唐意如打了電話。
唐意如不敢不去接他。
現在自己和女兒都在他手裏,被他強行控製,惹惱了他,隻怕他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到了那個娛樂消遣的場子裏,接下來的事情卻不受控製,誰也沒有料到,命運,對這個悲慘的女人,早就開始了它的張牙舞爪。
施潤聽到施為律平靜地闡述,愛而不得,愛而生疑,直到囚禁了媽媽。
她攥緊拳頭,一雙眼睛憤怒地看著施為律。
對麵戴手銬神情仿佛一瞬蒼老的男人,卻戛然而止。
“後來呢?後來到底怎麼了?”施潤冰著臉追問。
施為律直起身,靠向椅背,眼底的陰霾一直蔓延到他臉上的每一寸表情,他雙拳繃直,青筋暴露,眼神裏的尊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個字都不願意多提!
施潤再如何追問,施為律閉嘴不言,隻冷嘲森森地咧嘴笑。
無法,施潤放棄。
心裏卻緊揪著,後來一定發生了可怕的事,不然媽媽不會從清醒一下子變得神智全無,記憶喪失。
叔叔請的北京專家說過,媽媽的腦部檢查結果顯示,多年前受過很重的顱內損傷。
到底發生了什麼?
施為律說,媽媽跟人跑了,根據回憶,這個人就是蕭如書。
可是媽媽心底根本沒有蕭如書,怎麼會跟他走?
重重疑問,施潤離開了監獄,眼底潮濕給蕭雪政打了電話。
蕭雪政知道她今天去探監,立刻接通,男人低沉的嗓音未發出,聽見壓抑的哭聲。
他呼吸低緩而溫暖,不曾開腔,靜靜地陪她。
施潤趴在方向盤上,施為律的闡述裏,媽媽坎坷的經曆讓她腦海一陣陣像尖針在刺,那麼痛苦,卻沒有放棄她這個女兒,當做寶貝,當做生命,不離不棄地照顧著,養育著。
她哭聲斷斷續續,語句含糊不清,“……叔叔,媽媽很愛我,還有,叔叔,我的爸爸是一個警察,偉大的警察,他犧牲了,英勇地死去。”
蕭雪政默默聽著,男人沉穩的呼吸讓施潤漸漸地平靜下來,他低醇地開口:“我訂一張下午的機票,等著我。”
“不要。”施潤立刻說,知道他現在有多忙多累,全是為了早點遷回A市,一家團聚。